他一看到門牌上的“魏”,脈搏便急速地增加。“沉著點!沉著點!她才應該感覺五髒七上八下的,而不是我呀!我是--她的判官。”拉了鈴,三下並作兩下地跳上樓梯。

    “抱歉!”女仆以甜美歌唱似的聲音說,“主任和夫人都出去了。”他原先準備好各式各樣的應對方法以便對付任何種的接待。但是他沒料到“沒有接待”或“不被接待”這一招。他很討厭他去拜訪時,剛巧對方不在家。

    “出去了?”

    她竟敢在光大化日下與“那人”出去?當然了!她有權如此,但是這不隻是權利的問題,這中間還牽扯到羞恥心與名節。

    “這是我的名片,我下午會再來拜訪。”

    “主任夫人今天下午很可能不在家。”女仆竟敢如此說。

    “她--會--在--家--的!”他命令後立刻轉頭走了。

    真是個邪惡的人--這位女仆。尤其是她在說“主任夫人”時的聲音多麽討人厭呀!下樓梯時,他撞上了郵差。

    “有一封主任夫人的明信片。”

    他竟也如此稱呼她。真是眾人皆醉我獨醒,他們都是世俗的奴隸。若我娶她,他們就會以我的姓氏稱呼她。

    他自口袋中取出懷表,“十一點半。”在午餐之前正好夠時間趕到石女士處拜訪。說真的,她家離明思特街有多遠?玫瑰穀區。但若是趕點路……

    熟悉秋陽下的翠菊再次展現在他腦海裏,他快速地前進。想像他再見到這位相識已久的女友的情景令他笑得很愉快。他的渴望愈來愈急切,速度也愈來愈敏捷。他走到花園前,突然停止不動。

    “很可能,她不在家。”

    你一旦大清早就遇上這種倒黴事,它會像瘟疫一般接二連三地來。不!奇跡!一陣愉快的聲音自樓上傳來。在友誼的溫和光輝中,她下了樓梯,走向他。他們幾乎要彼此擁抱。她雙手拉著他。

    “真的是你啊!坐下,告訴我,所有的事!你近來怎樣?”

    “我怎麽知道?”

    她愉快地高聲大笑。

    “這就是你,你還是你,一點也沒變,說一說嘛,不管說什麽,好,說一說嘛,我隻是要聽聽你的聲音。這樣,我才能真正相信你是確確實實地在這裏,而不是我自己胡思亂想,是神話,是夢想。”

    “你的世界裏,夢想和現實總是混淆不清。你若在我眼前消失,我也不會感到驚奇。”

    “我腦中的火車是出軌了。”她開玩笑地說,“我的思考無法連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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