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裏韋瑟爺爺安全抵達現代女郎酒館裏隻許男人進人的地區,一個鍾頭後,向亨利伯伯報告說,玫蘭妮說完那些話後,大家都哭著擁抱她,會議的結局皆大歡喜,玫蘭妮被兩個組織推選為書記。

    “她們就要去拔野草了。妙就妙在多莉說,我會很高興地去幫忙幹這活兒的,因為我沒有很多別的事情可幹。我也沒有事情要跟北方佬過不去,所以我想蘭妮小姐是對的,其餘的太太們實在是大錯特錯了。可是虧她想得出這個主意,像我這把年紀,腰部還有風濕痛,卻要我去拔草!”

    玫蘭妮是孤兒院的女幹事之一,她還幫助新成立的青年圖書協會收集書籍。甚至演員們每月舉行一次業餘演出時,都嚷嚷著要她來。她太靦腆了,不願拋頭露麵,但是她可以用麻袋做行頭,如果她手頭隻有這種料子的話。是她在莎士比亞的閱讀會上投了決定性的一票,決定除了這位詩人的作品以外,還應該有點變化,也讀讀狄更斯先生和布爾沃-利頓的作品,但不該讀拜倫爵士的詩歌。拜倫的作品是由一個玫蘭妮暗自很害怕的生活很放蕩的年輕單身漢會員提出來的。

    夏末的夜裏,她那燈光暗淡的小房子裏總是擠滿了客人。椅子一直都不夠,太太們經常坐在前門廊的台階上,男人們則坐在她們兩旁的欄杆上、板箱上或者是草地上。有時候,斯佳麗看到客人們坐在草地上喝茶,茶是韋爾克斯家惟一能招待得起的飲料,她想不通玫蘭妮怎麽能這麽一點也不害臊地展示自己的貧窮。斯佳麗要等到能把佩蒂姑媽家布置得跟戰前一模一樣,做到能給客人提供美酒啊、薄荷雞尾酒啊、烤火腿啊、冷鹿腿肉啊,才打算在家裏招待客人一特別是那些顯赫的客人,就像玫蘭妮招待的那些人一樣。

    約翰·布窯戈登,佐治亞州的英雄,經常帶著一家人到那兒去。瑞安神父,南部邦聯的詩人和教士,隻要經過亞特蘭大,總要來做客,他憑著機智使在場的人如醉如癡,用不著別人再三請求,他就會背誦他的葉李的劍》或是他不朽的葉被征服了的旗幟》。太太們一聽到這些詩,就會不由自主地掉眼淚。亞力克·史蒂文斯,以前的南部邦聯副總統,隻要在城裏,就一定來。消息一傳開,玫蘭妮家的那所房子就擠得密密匣匣的,在這個身體虛弱的殘疾人的響亮的聲音的魔力吸引下,人們一坐就是幾個鍾頭。通常會有十幾個孩子在場,被他們的父母抱著,腦袋一顛一顛地打著瞌睡,睡覺比正常上床時間要晚幾個鍾頭。沒有一個人家甘心讓他們的孩子錯過這個機會,那些孩子多少年後還能說那位偉大的副總統吻過他們,或說他們握過那隻幫助指導那場事業的手。每個重要的人物來到這個城市,都會找到韋爾克斯家來,而且往往要在那兒住上一宿。那所平頂的小房子裏擠得到處都是人,印第亞不得不睡到給博當育兒室的那個小房間的小床上去,玫蘭妮還得打發迪爾西匆匆忙忙地穿過房後的樹籬到佩蒂姑媽的廚娘那兒去借早餐用的雞蛋,她禮數周到地招待他們,就像她的家是幢豪門大宅似的。

    不,玫蘭妮從來沒想到過人們集合在她的周圍,可能是把她當作一麵破舊而可愛的旗子。所以當米德大夫在她的房子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黃昏,莊嚴地讀了那段葉麥克佩斯曳,並吻了她的手以後,用當年談到“我們光榮的事業”時常用的聲音發表意見的時候,她是既吃驚,又困窘。

    “我親愛的蘭妮小姐,待在你家裏永遠是一種特殊的榮耀和快樂,因為你一還有跟你一樣的女士們一是我們所有人的心,是我們剩下的一切。因為他們巳經奪去了我們的男人的英年和年輕的女人的歡笑,他們巳經摧殘了我們的健康,滅絕了我們的生活並擾亂了我們的習慣。他們巳經毀掉了我們的產業,讓我們倒退了五十年,在我們的孩子和老人的肩膀上壓上了太沉重的負擔,而那些孩子原本該去上學,那些老人也本應該在陽光中打瞌睡的。可是我們會重建舊業,因為我們有像你這樣的人的心可以依賴。隻要有了這樣的心,北方佬即使把別的一切都占有了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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