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蘭妮小姐,你知道的,要是有阿希禮的消息,我會馬上從梅肯趕到這兒來告訴你的,”弗蘭克很不以為然地說。“沒有,她們沒有任何他的消息,不過,一唉,你也不必為阿希禮擔心,蘭妮小姐。我知道你巳經很久沒他的消息了,可是你不能指望聽到一個被關在俘虜營裏的人的音信。是不是?而且,北方佬俘虜營裏的情況並不像我們俘虜營裏那麽糟。不管怎麽說,北方佬有大量的食物,有足夠的藥品和毯子。他們可不像我們這樣一連自己都吃不飽,哪兒還顧得上俘虜。”

    “哦,北方佬是什麽都有,”玫蘭妮激動地說,悲憤之情溢於言表。“可東西再多他們也不會給俘虜。你知道他們不會給的,肯尼迪先生。你那樣說無非是想讓我好受些。你明知道我們的小夥子們在那裏挨餓受凍,餓死凍死也見不到大夫、吃不上藥,就因為北方佬跟我們勢不兩立!哦,我真恨不得把所有的北方佬從地球上統統消滅掉!哦,我知道阿希禮巳一”

    “不許說這種話!”斯佳麗大喝一聲,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隻要沒人說阿希禮巳經死了,斯佳麗心中仍存有一線微弱的希望,但斯佳麗覺得,隻要聽誰說出這句話,阿希禮就會立即在她心中死去。

    “我說,韋爾克斯太太,你不必為你的丈夫擔憂,”那個獨眼士兵勸慰道,“在第一次馬納薩斯戰役中,我當了俘虜,後來是通過交換才回來的。在俘虜營,他們簡直像填鴨子似的喂我,不是炸子雞,就是熱酥餅一”

    “我看你是個吹牛大王,”玫蘭妮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這是斯佳麗第一次見她跟男人打趣。“我說的沒錯吧?”

    “我看沒錯。”獨眼士兵承認道,並且笑嗬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如果諸位都到客廳裏去,讓我給你們唱幾首聖誕頌歌吧,”玫蘭妮說,心裏樂得換個題目。“鋼琴是北方佬惟一沒法拿走的東西。蘇埃倫,它是不是音走得厲害?”

    “一塌糊塗。”蘇埃倫一邊回答,一邊很高興地含笑示意弗蘭克跟她到客廳去。

    但是,當大家陸續離開餐廳時,弗蘭克故意落在後麵,他輕輕地扯了一下斯佳麗的衣袖。

    “我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

    在讓人擔驚受怕的一瞬間,斯佳麗生怕弗蘭克向她問起牲畜的事,便迅速準備好了一套頭頭是道的謊話。

    其餘的人都走出了餐廳,隻剩他倆站在了壁爐前,弗蘭克剛才在大家麵前假裝開心的表情消失了,斯佳麗現在看到的簡直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他麵容枯槁,呈棕褐色,與塔拉草坪上被風吹來吹去的落葉相似,薑黃色的兩鬢又稀又亂,而且巳經雜有幾根白發。他不自覺地撓了撓鬢角,說話之前先清了清嗓子,對此斯佳麗頗為反感。

    “對於你母親的去世我深表哀悼,斯佳麗小姐。”

    “請不要談這件事了。”

    “而且你父親一他變成了現在這樣是不是從一?”“是的——他的確——有些失常,正像你看到的。”

    “你母親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哦,肯尼迪先生,我們還是別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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