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把這塊手絹摔到他的臉上,把他趕出門,今後再也、再也不理他了。可轉念一想院不行,這事絕對不能幹。她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知道她也曉得這世上還有壞女人存在,更不用說他去找壞女人這種事了。這種有失小姐太太身份的事是絕對不能幹的。

    “哼!”她憤憤地想,“要不是我怕有失身份,對這個壞蛋我什麽罵不出來!”

    她把手絹揉成一團,握在手裏,下樓到廚房去找彼得大叔去了。走過爐子時,怒氣衝衝而又無可奈何地把手絹往火裏一塞,看著手絹化成了一團火。

    到了1863年夏天,南方人個個又都滿懷希望了。盡管缺衣少糧、備嚐艱辛,盡管糧食投機一類的災禍危害甚烈,盡管現在幾乎巳無一家沒有喪亡、傷病或遭劫之痛,但今天南方終於又敢說“隻要再打一場勝仗就可以結束戰爭”了,而且說起來比去年夏天更起勁、更自信。北方佬果然是一顆紮手的硬核桃,可現在核桃終於要被敲碎了。

    對亞特蘭大人,對整個南方來說,1862年的聖誕節就巳經非常吉祥了。當時,南軍在弗雷德裏克斯堡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北方佬死傷數以千計。這一年的聖誕期間,南方各地無不歡欣鼓舞,慶幸局麵終於扭轉過來了。身穿白胡桃色土布軍裝的大批新兵現在都巳成為經過了炮火洗禮的老戰士,他們的將軍也都表現出了非凡的英勇,大家都相信來年春天一旦重開戰事,北方佬就該全軍覆沒,別想再有所作為了。

    春天來了,戰事重開。到了五月,南軍在錢塞勒斯維爾又打了一個大勝仗。南方歡騰了。

    在後方,不久前北軍有一支騎兵隊前來偷襲佐治亞,結果倒變成了一場南方的大捷。至今人們談起來仍津津樂道,笑聲不斷,說院野妙啊!老福雷斯特上去一打,就有他們受的了!”那是四月末,北軍的斯特賴特上校率領一千八百名騎兵實施奇襲,突人佐治亞境內,目標就是亞特蘭大以北六十多英裏處的羅姆。他們的計劃還真不小,打算先切斷亞特蘭大和田納西之間那條舉足輕重的鐵路線,然後揮師南下,攻人亞特蘭大,徹底摧毀集中在這個南方重鎮的工廠和軍需物資。

    這一招的確頗有膽略,南方當時要是沒有福雷斯特的話,準得吃大虧。福雷斯特手下的人馬隻有敵方的三分之一,卻個個驍勇善戰,行馬如飛。他就以這麽點兵力趕去堵截,不等對方兵臨羅姆,就在中途進行攔截,日夜襲擾,終於把敵人全部俘獲!

    這個勝利消息差不多是跟錢塞勒斯維爾的捷報同時傳到亞特蘭大的。消息傳來,全城頓時歡聲雷動,笑語喧嘩。其實論重要,錢塞勒斯維爾之捷的意義也許要更大些,可是斯特賴特的突擊隊全都當了俘虜,讓北方佬落了個大大的話柄兒。

    “哼!我們的老福雷斯特可不是好惹的哩。”亞特蘭大人把這事翻來覆去講個沒完,而且總是興高米烈地加上這麽一句。

    南部邦聯現在是時來運轉,正處在盛時,人們也受了形勢的感染,個個喜氣洋洋。話是這樣說,但格蘭特部下的北軍從五月中旬起就把維克斯堡團團圍住了。石牆將軍傑克遜又在錢塞勒斯維爾受了重傷,南方痛失了一員大將。科布將軍在弗雷德裏克斯堡又不幸陣亡,佐治亞更是少了一位才華出眾、英武過人的人物。但是北方佬畢竟再也吃不起弗雷德裏克斯堡和錢塞勒斯維爾那樣的大敗仗了。再吃一場敗仗他們就非得認輸不可了,那麽這場無情的戰爭也就可以結束了。

    到了七月初,先是傳聞,繼而又得到了電訊的證實,說李將軍巳經長驅直人到賓夕法尼亞了。李將軍巳打進敵人的地盤了!李將軍迫使敵人決戰了!這是最後一仗了!

    亞特蘭大人興奮異常,歡欣之餘,隻感到複仇心切。現在該讓北方佬嚐嚐仗打在自己土地上的滋味了。該讓他們嚐嚐失去肥沃的土地、牲畜被劫、家園被燒、老的少的拉去坐牢、女人孩子被趕出去挨餓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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