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初年,侯慶來適應市場發展變化,把蔚字號均改為票號,又經過兒子侯蔭昌的大力經營,業務飛速發展,蔚字號成為國內繼日昌之後又一個著名票號。後在北賈村大興土木,建築宅院,侯慶來隻活了36歲,死後由其子侯蔭昌總管侯家生意。侯氏的商號以蔚泰厚實力最為雄厚,是侯氏各商號之首。蔚泰厚原來是綢緞店,開設在平遙西街,和著名的日昌票號鄰近。侯氏見日昌由顏料行改組票號後生意興隆,十分眼紅,但苦於自家經營票號無熟練人手。後來將毛鴻翽從日昌挖來興辦了蔚泰厚票號,又將天成亨布號改組為票號,形成侯家的蔚字票號五聯號。在毛鴻翽掌櫃的主持下,五聯號業務突飛猛進,大獲其利。蔚字號五號擰成一股繩,到處攬生意設分號,與日昌相對抗。經過三十多年的發展,聲勢日增。當時蔚字號在上海、蘇州、杭州、寧波、廈門、福州、南昌、長沙、常德、漢口、沙市、濟南、北京、天津、沈陽、哈爾濱、成都、重慶、蘭州、肅州、西安、三原、迪化、廣州、桂林、梧州、涼州、開封、周家口、道口、昆明、太原、侯家大院門聯運城、曲沃等地均設有分莊。

    侯蔭昌的兒子從傑也是經商的能手,《侯從傑墓誌》稱:“君姓侯氏,諱從傑,字卓峰……誥授通議大夫,賞戴花翎,郎中銜,光祿寺署正加四級附貢生。世以權奇子母為業,委任誌成,推心置腹,以信為主,雖支部幾遍全省,千裏一呼無不相應。庚子以後,海內商業大局岌岌,君獨籌劃周密,他商亦均取其法,偶爾岔事,得君一言而解!”蔚字號的發展除了日常經營有方外,善於智取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太平天國革命期間,蔚字號在東南各省的分號因戰爭影響損失嚴重,致使平遙的票號發生擠兌現象,票號信用搖搖欲墜。在關鍵時刻,侯氏用騾馬車成群結隊地從介休北賈村向平遙的票號運送銀兩,以應對突然到來的擠兌局麵。眾人見侯家有這麽多的銀子心裏便踏實了,兌換銀子的人紛紛離去。他們哪裏知道,在這浩浩蕩蕩的運銀隊伍中,有一部分銀箱內裝的不是銀兩,而是石頭,侯氏用瞞天過海的手段度過了這場擠兌風潮。

    侯從傑去世後,由妻子王氏代管蔚字號事務,人稱侯四太太。這時的蔚字號規模和實力雖然已大不如前,呈現出江河日下的趨勢。但侯家豪華奢侈的風氣依舊,侯從傑的喪期用了六個月,開吊三天統共花費銀一萬餘兩,相當於今天的上百萬人民幣。

    另外,侯氏大興土木,建築宅院,新建若幹房屋、過廳、書房,都極其富麗堂皇。新建大廳還曾掛有名書法家徐潤寫的一副對聯:

    讀書好經商亦好學好便好;

    創業難守業亦難知難不難。

    侯從傑的侄兒侯奎,是當時赫赫有名揮金如土的闊少爺。當時介休縣流傳著這樣的話:“介休有個三不管,侯奎靈哥二大王。”第一個就是侯奎,靈哥是大財東冀國定的長孫,二大王是郭壽先,為大財東郭可觀的弟弟。這三人在當地仗著有錢有勢,橫行鄉裏,無人敢惹。他們還經常競奢鬥富,以此取樂。

    一天,介休縣綢緞店大掌櫃請侯奎吃飯。因為侯奎是這家綢緞店的長期大買主,飯後,大掌櫃把侯奎送到前店,趁侯奎喝過酒高興,便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把侯奎恭維一番,然後指著店裏那些綢緞誇耀說這些都是剛從蘇州進回來的新花色綢緞,都是上等貨,隻是價格比較昂貴,一般人買不起,隻有像侯大少爺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選購。侯奎最喜歡有人恭維他,喜歡拿自己與別人比較,讓人覺得他是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虛榮心簡直膨脹到了極點。他一聽大掌櫃這樣說,明明知道他在拍馬屁,也十分得意,一擲千金買下了所有的綢緞。

    綢緞店的夥計們忙著用車給侯奎送貨。店前圍了一堆人,得知是侯奎將全部綢緞買下,自然是驚訝不已,議論紛紛,一時成為太穀縣和介休縣的一大新聞。

    消息很快在介休傳開,傳到靈哥那裏去。靈哥聽了,鼻子哼一聲,也不多說什麽。恰好這時泰新鍾表店的店主請他吃飯,原來這些生意人真是精明到家的人,知道介休“三不管”都是些什麽人。侯奎在介休出了風頭,難道靈哥會善罷甘休?加上靈哥也是泰新鍾表店的常客,於是請他吃飯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席間,精明的鍾表店主什麽也不提,隻談一些平常間談論的小道消息。吃完飯,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來似的,告訴靈哥侯奎買綢緞的事。這不明擺著誇耀他們侯家有錢,在靈哥麵前顯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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