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萬象更新。

    北國之春雖然來得晚,元月過後,也漸吐點點新綠。

    上京皇城某處庭院中,窗前垂柳嫩芽初綻,紅衣少女站在書房,跺腳問室內的中年男人:“那麽,後來呢?”

    北府宰相蕭思溫悠悠地喝了口茶:“什麽後來?”

    這少女是蕭思溫幼女燕燕,聞聲急了:“祥古山事變後來怎麽樣了?”

    蕭思溫方才略有空閑,被小女兒纏著問個不休,說了些往事,此時有些倦意,就說:“後來的事,不就這樣了?先皇去了,今上繼位,割察伏誅,還有什麽?”

    燕燕卻不滿意,撲到蕭思溫案前:“察割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是今上繼位,察割那時候不是把所有人都控製住了嗎?還有,小皇子是怎麽被找到的?為什麽今上不繼續推行舊製?”

    蕭思溫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亦有後悔。早知小女兒喜歡窮追不舍,不滿意不罷休,剛才卻又惑於小丫頭甜甜的奉承,再加上那雙可愛的大眼睛充滿信賴地看著他,便不知不覺什麽都依從了。

    若不是問題過於敏感,他也願意回答。隻是——他歎了口氣,避重就輕:“我當日聽到風聲就逃出去了,國不可無君,於是屋質大王提議,由眾人公議,推舉壽安王繼位,察割自知眾叛親離,不得已歸降,被先皇的弟弟婁國所殺。”

    燕燕卻不滿意,反問:“婁國是先皇的弟弟,也是嫡出,他為什麽不繼位,反而是壽安王繼位?”

    蕭思溫瞪了她一眼:“你還小,這種皇家之事,不必多問。”

    燕燕嘟起嘴:“爹爹好沒意思,從小就告訴我們說要多學習皇家之事,現在倒說我還小,皇家之事不必多問,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蕭思溫被她說得有些狼狽,蕭家是後族,自幼便以後妃標準教養女兒,從小學習文化禮製,騎射用兵,皇家之事,更是常識教育。蕭思溫正想用別的話岔過去,書房門開了,長女蕭胡輦走進來,用力瞪了燕燕,斥道:“爹爹一堆的公事,你進來鬧騰了半天,還不夠?快跟我出去。”半拽半勸地將燕燕拉了出去。

    蕭思溫見倆姐妹走了,方抹了把汗,每次總得胡輦出來,才能夠鎮壓這個小魔星。

    胡輦故意陰著臉,拉著燕燕一路出去。燕燕回過神來,拉著胡輦的手搖晃著撒嬌:“大姐,我還有話沒問完呢。”

    “能回答你的,爹爹自然會回答。不回答你的,就是不能說。”

    燕燕愣住了,氣得跺腳:“大姐你不講理。”

    胡輦卻微微一笑,看著燕燕的眼神,似看著不懂事的孩子,透露出的卻是‘我就是不講理了你能怎麽著”。從小燕燕就知道,一旦胡輦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再耍乖撒嬌也是沒用,耍賴鬧騰更是無效。想了想,退而求其次問道:“大姐,我還是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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