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涼風徐徐。

    氣並不算晴朗,大片的陰雲遮擋住了月亮,隻剩下稀疏的星光在夜空點綴。偶爾還會有一顆閑不住的星星,向著遠處的地平線滑落下去,像是趕著要下班的樣子。

    樹林裏偶爾會傳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還有某些動物臨死前的呐喊,放佛在質問著命運的不公。不過命運這玩意兒就和蚊子一樣,莫得感情,這樣的質問,向來是不理會的。

    顧朗是被肚子疼醒的。

    被王平往肚子裏喂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能堅持到現在才鬧騰,已經是賦異稟的鐵胃了。

    顧朗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裏仿佛被人塞進去了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再不想辦法解決一下個人衛生,肚子非炸掉不可。

    “紙…紙在哪?哪裏有紙……”

    顧朗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遠處森林的陰影和夜空上點點星光告訴自己,現在是在夜裏。

    肚子裏傳來的催促感讓顧朗忙不迭的在車裏翻找,沒空再想其他。什麽傷口,什麽病痛,在這一刻接管身體的,早已經不是大腦了。

    車裏有紙嗎?

    答案是……完全沒有。

    背包裏原本顧朗給自己準備的一卷衛生紙,已經在這兩內的時間裏被王平用了個幹淨。

    畢竟骨子裏的靈魂曾經也是個愛幹淨的夥。王平可以忍受被花舔一身口水,也可以忍受沾染一些血跡,但絕對忍受不了上完廁所之後不擦屁股。

    這不是幹不幹淨的問題,而是做人的基本準則。哪有人上了廁所不擦屁股的?

    不過考慮到目前王平的單手操作水平,一卷紙果然是不夠用的。

    摸索了好一會兒,實在找不到紙的蹤跡,顧朗在黑暗裏摸索到了一團毛茸茸的物體。沒去細想,趕忙抓起來就走。

    打開車門,顧朗踩著地麵剛走出一步,腳下就是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在後座待了一一夜,又被王平塞到駕駛座裏凹造型,兩腿的血液極不通暢,早就麻過勁了。醒來一踩到堅硬的地麵,更是軟得像麵條一樣。

    此時,被顧朗揪著尾巴倒提起來的王平一臉懵逼。

    好好的正靠在副駕駛睡覺呢,迷迷糊糊的就覺得菊花一緊,整個人,不,整個獾都突然有一種失重感。睜開眼睛,就看到顧老三這個二貨抓著自己的尾巴,哆哆嗦嗦的下了車。

    麻痹,顧老三睡懵了吧?這是要帶自己去哪?

    不對,這是病好了?

    王平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顧朗臉色猙獰的扶著車身慢慢挪了幾步,然後咬緊牙關,一隻手顫抖著解開了褲子。某獾一不心,就和某人的兄弟來了一次深情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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