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新雨,綠肥如油,新亭到深夜又下起雨來。

    東山島建港工程為抓工期可以說晝夜無休,下雨天大概是不受歡迎的天氣了,張恪心裏卻想緩一緩也無妨,雖然時時都深徹入骨的危機感,神經一直繃得那麽緊也不是什麽好事。

    窗戶敞開著,入戶的微風拂動紗簾,有著雨絲與茂密枝葉相織的細微響聲。

    張恪端著咖啡坐在窗台上,凝望著窗外的雨絲。窗外地坪燈明亮,夜色給稀釋得沒有模樣,劃過眼前的雨絲反著光,像銀色的絲線。

    在電話裏,張恪跟徐學平、唐學謙、許鴻伯、葉建斌等人溝通過前副總理江靜涵之子江敏之可能出任東海省省委副書記、省長的事情,大家的意見都是“姑且看之”。

    張恪懷疑江敏之人就在新亭,省部級官員的行動沒有那麽自由,要打聽到江敏之的行蹤也很方便,隻是眼下真不是見麵的良機,江敏之在不在新亭都不重要。

    清晨醒來,綿綿細雨早就不見影蹤,天已經收晴,朝霞橫亙在遠方的海天之間,這時候去海邊走一走,吹一吹拂麵不寒的海風,那是很好的享受,隻不過東山鎮東麵的灘塗都已經變成遼闊而繁忙的工地,要靜靜的看海,就要到南麵的岬山,張恪想著未必有這個閑工夫,就此作罷。

    聽到蒙學慶與傅俊在樓下的說話聲,想著要與蒙學慶一起用過早餐再離開新亭,洗漱過下樓來,沒想到張梅跟個不速之客在樓下的起居室裏等候。

    江湄饒有興致的看著起居室沙發背後牆壁上懸掛的靜物畫:畫布上有一隻將傾未傾的細頸長瓶,瓶中注滿的侵水就將溢出,卻似乎更讓人擔憂瓶子隨時會倒碎——真是不清楚賓館裏為什麽會選擇這麽一幅靜物畫裝點起居室,江湄聽到張恪下樓梯的聲音,似乎更饒有興致的看著張恪臉上露出的訝然的神色,她等著張梅替自己解釋過來的緣由。

    “江老臨走時要去文舟訪友,江小姐上午要去金山盛回北京的飛機,不想麻傾市裏派車送她,昨天聽張先生說今天上午要回金山去,”張梅解釋她領江湄過來的原因,她征詢的看著張恪,“想搭張先生的車一起去金山……”

    “不知道方不方便?”江湄接過張恪的話問張恪。

    “昨天就想問有沒有這個榮幸,又怕太冒昧了。”看著沙發腳下的紅色旅行拉杆箱,張恪心想她都將旅行拉杆箱拖進來了,還能將她趕出去?

    昨天的江湄穿著玫紅色的齊裙風衣與裏麵穿著咖啡色的絨線衣與短裙,短裙給風衣下擺遮往,看上去就像一個明豔的都市女郎,今天的江湄換上低腰感的緊身牛仔褲,凸顯出翹臀與修長雙腿的美麗曲線,長發飄逸,青春氣息盎然逼人。

    國內公眾極少知道國內以塑造女地下黨員形象而聞名的電影演員林瑾是江敏之的妻子,江湄倒是繼承了她毋親的美貌,昨天夜裏注意力放在前副總理江靜涵的身上,這時候才感覺到江湄身上有一種壓迫人心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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