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嵐九沐浴好後便直接去了中午睡的那帳篷,撩開篷布一看,鳳書十竟然半依在床上。

手中隨意翻動著一卷書,眼睫低垂,神情似乎很專注。暖黃色的光暈照著他挺直如刀削的鼻梁,劃過濃密的睫毛,暈染在分明如菱角的唇上,整個人看上去很悠然。

他確實生的人模人樣,倒也怪不得村裏頭那些女人,天天都這麽圍著他轉悠。

“你怎麽在這,你的床在對麵。”

鳳書十聽著聲音,擱下手裏的書,抬眸,望著官嵐九片刻:“娘在盯著,別讓她難過,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跟你睡過一屋,不會對你怎麽樣。”

怕是官嵐九不放心,他繼續說道:“在我眼裏,力大如牛的你就跟個男人似的,我哪敢動,你放心地睡吧。”

他沒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官嵐九別在意他而已。

可姑娘家的心思,哪跟他是一樣,一個女人跟你睡一屋,還是夫妻的關係,你卻說把她當成男的,誰能受的了這種氣。

板著臉色,官嵐九一翻手直接把燭火吹熄了。

“欸,你怎麽熄燈了啊,我這還得看書呢。”

“要看你去久安那屋看著,我要睡了。”

鳳書十是真拿她沒轍,怨怨地歎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的書,平著身子剛躺下,官嵐九一條腿搭在了他身上。

“我可跟你說,我睡覺很能翻身,為了不傷著你的金肢玉體,你最好還是去跟久安睡一屋吧。”

鳳書十很明顯聽出官嵐九語氣裏的怒意,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又惹著她了,沒敢說什麽,欣長的身軀挪了挪,他委屈地貼著床沿睡著。

官嵐九一直在床上翻騰來,翻騰去,他也一聲不吭,鬧騰到半夜兩人也都睡下了。

僵著身子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宿,鳳書十醒來時渾身發酸,便使喚著久安給他揉著按著。

久安的嘴停不下來,笑著就問了:“爺,咱娘娘這麽得勁啊,鬧的你腰酸背疼的,你不是不喜歡娘娘這型的嘛,若不是太後賜婚,你怕是不會納娘娘為妃吧。”

“可別提了,昨晚就挨著巴掌大的地方睡著,還不如睡草垛來的舒服呢。”

主仆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聊開了,官嵐九就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大概是女人的自尊心作祟,這些話聽到心裏頭說不上來的難受,她倒也沒說什麽。

早飯過後,鳳書十去縣裏頭了,官嵐九本要等著那大臉將軍過來,卻隻見來了幾個自稱大臉將軍安排來造房子的人。

官嵐九還想等著他過來談談練兵的事情,既然人沒來,她邊是拎著弓箭打獵去了。

哪知在山頭轉熟的她,這回竟然是迷路了,循著路回到家時天都黑了。

久安急躁地在門檻那坐著,看著走來的是官嵐九的身影,忙是迎了上去:“哎喲,娘娘,你可算回來了,要把我急死了,這都天黑了,你也沒影子,爺也沒影子可把我嚇壞了。”

“你說鳳書十這個點了也還沒回來?”

這就怪了,這男的往常這個點早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