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懸鴉,我決不能偽裝在草叢或樹冠裏等他靠近,假如用那種方式突然襲擊他,或搶奪對方手裏的武器,以他的反應速度和攻擊手法,會第一時刻令我重傷或死亡。

    熱辣辣的陽光,烘烤著丘陵及下麵的棕樹林,我從墨綠色的小枝上,掐下幾片初生的葉子,塞進嘴巴咀嚼,如果不把臉塗上保護色,仰起脖子窺察丘陵頂部時會很危險,懸鴉觀察異常的能力,會比海魔號上撒下的十個狙擊手還要強悍。

    我自身就是一名等級很高的戰場幽靈,麵對同職業的狙擊殺手懸鴉,我唯一的優勢在於了解了對方的情況,而他,僅僅知道對手的肉搏實力超強,並不了解我的狙擊射殺能力更危險。

    所以,懸鴉在眼前的環境下狙擊作戰,如何依靠地勢及植被特征,會采取哪些捕殺戰術,我都可以推測的出來,當然也知道他顧及不到哪些,容易忽略哪些。這也是我唯一可能取勝的一點點契機。

    天黑之前,我不會采取任何行動,懸鴉早已泅過河岸,那家夥的狡猾性,非一般狙擊手可以比擬。他一渡過河水,立刻貼靠到丘陵山腳根兒下,貓腰在草叢裏繞爬,悄悄到達視野良好的高處。

    懸鴉沿著河流與丘陵間的空地一路狂奔,在我俯角視線即將消失的一瞬間,他突然往東偏斜而去,但我知道,那也許是個假動作,一旦貼上山腳根兒,天知道他究竟會不會掉頭往西偏斜插過來。

    希望丘陵下的小河沒有鱷魚或螞蟥,不然,杜莫渾身是傷,上身赤裸的女孩,下體可能也出現破損,這些血腥味兒,會讓她們麵對雙重危險。

    我的上衣幸虧是迷彩綠,從海盜潛艇上下來時,藍眼睛大副親手贈予杜莫和我的。所以,我不必再咀嚼苦澀的草葉塗染衣物,隻要躺在一棵大棕樹下,坐在淩亂的雜草叢蜷縮成球狀,堅持到天黑後,就可以摸上山頂,搶奪懸鴉手中的槍械。

    胃裏填滿的牛肉,正轉化成體能,飽灌的茶水,在剛才的跑動中汗流殆盡。若沒在工廠小房裏猛吃一頓,隻怕到了天黑,也沒有力氣同懸鴉廝打。

    太陽像個火球,燃燒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時分,才將燒紅的球體緩緩墜入一座座丘陵後麵。昏幽的光線,猶如幕布似的垂落下來,遮住預演的一場殺機。

    蟲鳴開始吵鬧的時候,我緩緩伸展開體魄,朝最優良的狙擊位置爬去。這片丘陵後麵,也是一片開闊平坦的草地,如果托拽著杜莫和女孩,即使奔跑再快,也無法在懸鴉登上山頭瞄準射擊時跑出敵人的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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