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都回去吧,這事兒不要對外聲張,就說已經抓住他們三個,弄死後丟河裏了。”懸鴉大聲喝訓,拔出猩紅的尖刀,掐住禿頭咽喉的左手往上一提,抬起右腿猛得踹飛了屍體。

    “嘩”一聲巨響,沉重的禿頭砸進奔流的河水。懸鴉扭轉過臉,示意精瘦漢子過來。其餘廠丁雖然嚇得戰戰兢兢,但也不由的慢慢圍攏到懸鴉身邊。精瘦漢子趕緊虔誠的跨步靠上前,他知道,自己不會步禿頭的後塵。

    這些家夥,一陣窸窸窣窣的耳語後,懸鴉把狙擊步槍與帆布包頂在頭上,趟著河水慢慢走了下去。

    其餘廠丁,立即分散開,十個家夥各自牽著鬣狗,彼此大聲招呼著:“走了走了,都回去了,就說三個家夥被我們打死丟河裏了,要是哪個說漏嘴,割下他舌頭喂狗。”十個廠丁被鬣狗拽著,嘰裏咕嚕地朝狹窄的夾道奔去,喧鬧沸嚷隨即平息。

    但是,二十幾個抱獵槍的廠丁,卻悄無聲息的留了下來,彼此打著啞語手勢,遣散在河岸附近潛伏。

    這是懸鴉出的陰招,他也懷疑水草下有人,為以防萬一,便製造一場假象,與其漫無目的的搜索綿長茂盛的菖蒲叢,不如引誘敵人自己鑽出來。

    而懸鴉自己,明目張膽地泅水渡河,繼續追趕。光膀子的禿頭,說起話來滿口流氓氣息,他這種人,以裝凶露狠來彰顯自己的價值,而實際上,卻被精瘦漢子心懷恨意。

    我鑽入棕樹林時,精瘦漢子並未看到我的背影,他刻意誇大事實,有意無意地捏造和延伸看到的情況,可見此人很會把握良機,借助今天這個機會,讓光膀子的禿頭死在懸鴉手裏,一是鏟除異己;二是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假如哪個不長腦子的家夥,非要追究精瘦漢子說話偏頗的責任,也就等於找懸鴉的不自在。

    這些簡單的伎倆,懸鴉心知肚明,他身為傳說中的八大殺手之一,能活到現在,何等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兒不曾經曆。現在,這家夥的智力程度,遠比他的殺人手法兒高明,這也正是他能活到現在的重要因素。

    我與懸鴉同為殺手,殺手不一定要孤獨才安全,才長命百歲,關鍵是看身邊聚集著怎樣一群人。那些不論是非,深諳諂媚之人,往往是自己真正的敵人,他們人性裏的汙穢,會像病毒一樣傳染侵蝕。他們用這些東西開路,所以,處於他們前麵的人,下場不言而喻。

    人,尤其是一個殺手,最忌諱背離自我,最厭惡這些使自己漸漸處於被動地位的東西,因為,每一個高等級殺手知道,真若哪一天大難臨頭,禍根正起源於此。

    在常人意識裏,總以古代君王為鑒,其實,他們跟高等級的殺手相比,看待事物本身還很膚淺。有些殺手弑君,流於民間的真相隻是一種煙幕彈,而後世裏,不乏有人對一個不靠譜的東西大加修繕,他們隻會拿利益說事,卻無法詮釋為信仰而付諸的生命。人類的強大,在於我們是否信仰正義。一個人有多強,在於他對正義的信仰程度。

    好比鐵麵魔人,雇主會投其所好收買他,讓他感受到莫大恩澤,最後隻得誓死相報。所以,當一個殺手,被這些東西左右時,他必須意識到自己開始虛弱,意識到自己還能活多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