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沒有說什麽,已經到了一樓,陸浸不知道去哪裏了,霍燃將蘇予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放進了大衣的口袋裏。

    外麵的媒體記者還在等待著,獲取第一時間的新聞,人群熙熙攘攘。

    蘇予回頭看了一眼,寒風吹來,帶了冬日的蕭瑟。

    她想,謝申的確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說,他是普遍女性會認可的渣男,他對盛晚也不好,從表麵來看,他也有充足的殺人動機,甚至他還有在場證據,有人證,有物證,但誰也沒有想到,盛晚的確不是他捅死的,誰也不會提前預料到,背後的故事會是這樣。

    霍燃插入車鑰匙,啟動了車子,他瞥了眼蘇予,淡淡地開腔道:“你看到的事實、我以為的事實和真正的事實,永遠都不會相同。”

    *

    接下來的幾天,蘇予和霍燃都在忙法院指派的案子,這些案子律師無法拒絕,且每個律師都有固定的名額分配,到了年末,小案子積壓了一堆,霍燃和蘇予必須出差取證。

    蘇予回到公寓,打開了衣櫃,開始收拾行李。

    這一次去的是一個小縣城,又要出差,蘇予收拾的基本都是方便行動的職業裝,以黑白灰的高級色調為主,搭配平底矮靴。

    她帶了兩個箱子,一個裝自己的行李,一個裝卷宗材料。

    林姨推開門,看她把衣物在床上攤了一大堆,笑了笑:“你這孩子,把床弄得這麽亂,你去收拾材料去,衣物的行李我幫你收拾。”

    林姨手腳利落,動作迅速,整理東西的思維很清晰。

    她不問蘇予就知道蘇予想要簡潔一些的衣物,她就像蘇予的媽媽一樣,又溫暖又能幹。

    蘇予彎了彎眼睛:“林姨,我愛你。”

    蘇予收拾衣物不在行,但是整理材料她卻條理分明,那些堆積如山的資料已經被她翻閱了許多次,上麵貼了各個顏色的便利貼,做了簡單的筆記,她專門找出了她昨晚寫完的證據意見,放在了最上麵,等她收拾好了之後,林姨也收完了衣物,還把她床上的衣裙都掛了回去,整個房間重新恢複了幹淨。

    蘇予從後麵抱住了林姨的腰,撒嬌地靠在了林姨的背上,又溫暖又柔軟。

    林姨摸了摸她的手,溫柔地問道:“怎麽了?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隻是覺得,我以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特別是在刑事案件上,我很容易、很容易被煽動情緒,希望能幫助被害人找回正義。隻不過,經曆了最近的案件後,我對正義兩個字都有些迷茫了,民意就是正義嗎?民意又不是正義嗎?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看,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麵。比如謝申對盛晚的母親不好,歧視盛晚的家人,甚至不肯給予補償金,最早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謝申惡毒又毫無悔過之心;到了現在,我們才知道,因為盛晚的母親重男輕女,隻把盛晚當做搖錢樹,連盛晚的死,盛家人都要借機大撈一筆,吃人血饅頭,來為盛晚弟弟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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