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覺得胸口發悶,像是有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她的心肺之上。

    她垂著眼,眼眶濕潤,咽了咽嗓子,喉嚨有些發幹。

    霍燃眸色清冽,對上的是謝申太太濕漉漉的眼睛,她開了口:“霍律師,我能看看麽?”

    蘇予的指尖下意識發緊,霍燃看了她一眼,還是把手中的信給了謝申太太。

    蘇予的心髒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一樣,謝申最後的遺書隻寥寥地提了他太太幾次,而且還隻是為了陳述他和盛晚之間的事情。

    謝申對他太太很殘忍,他不愛她,他甚至不把她放在心上,他從來就沒為她考慮過一次,他不尊重和她的婚姻,和盛晚出軌,讓盛晚懷孕,甚至在太太為他懷孕的時候,還在外麵和盛晚廝混。

    他最後甚至因為盛晚,而自殺了,卻連一句話都沒對自己的太太說。

    謝申太太看著謝申的信,緊緊地抿著唇,唇線幾乎沒有弧度,她強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崩潰,眼淚卻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溢了出來。

    她咬著下唇,紅色的血絲滲透出來。

    那張薄薄的紙,在她的手中抖得不成樣子。

    任誰都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在遺書之中,通篇描述的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愛情,描述的是他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深愛和難忘。

    謝申太太哽咽著,嗓音斷斷續續,像是破了一樣:“謝申,你太狠心了,到死你都沒有想起我,沒有想起我和你的孩子……你對不起她,你有沒有想過,你也對不起我,我憑什麽要給你生孩子,憑什麽……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到底為什麽要忍受這麽多……”

    她攥緊了那張紙,握成拳頭,用力地朝著自己的肚子砸。

    謝老的瞳孔收縮著,連忙大喊:“還愣著做什麽!都死了嗎!快阻止少夫人!”他又對著謝申太太吼:“你給我住手,別做傻事,你肚子裏是我謝家唯一的希望了!”

    蘇予呼吸綿長了幾分,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黑色幽默的鬧劇一樣。

    謝老現在唯一的盼望就是謝申太太肚子裏的孩子了,謝申走了,謝申太太的精神支柱就倒了。

    而謝申不管從哪一方麵看,都是十足的渣男。

    *

    謝申妻子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暈倒了過去,謝老也沒空管霍燃和蘇予了,醫生和護士腳步聲匆忙又雜亂。

    霍燃給蘇予戴上了口罩,和她一同下了樓。

    蘇予輕聲地說:“警方估計為了謝家的案子,很早就盯著謝申吧,所以才能在報案的第一時間,抓住了謝申。”

    “嗯。”霍燃說,“警察想要讓謝申認罪,或許在辨認犯罪現場的時候,就有意無意地透露出案件細節,恰好謝申又想讓自己認罪,就順著警方給的線索,將罪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從他總是修改口供,也能看出他一直都在撒謊。”

    蘇予有些唏噓:“盛晚在的時候,謝申對她不好,會家暴、會讓她流產、會羞辱她、甘心讓她當小三,可是盛晚自殺了,謝申卻又擺出了一副自己是情聖的模樣,為了懲罰自己、為了讓謝老痛苦,為了讓謝家接受審判,將罪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最後還和盛晚一樣,甚至采用一樣的方式自殺,不知道是蠢還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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