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的眸子沉了沉,眉骨微揚,沒有回答。

    蘇予聽得卻有些生氣,謝老說話太避重就輕了,明明殺了人,卻說隻是玩玩,甚至,拿霍燃的弱點來攻擊他。

    霍燃不想接下這個案子,他唇畔的弧度淺淺,眉目淡漠:“抱歉,謝老,我的能力並不足以接下這麽大的案子。”

    “不不不,整個b市除了你之外,那些律師顛倒黑白的能力都沒有你強,畢竟霍律師能先幫著母親脫罪,讓自己被母親殺死的父親含冤而死;沒想到,多年後,又為了自己的法律職業道德,霍律師又幫父親平反,親手將母親送了進去。”謝老放下了茶杯,兩相碰撞的聲音有些刺耳,“你說,除了你,我哪裏去找這樣的法律衛士。”

    謝老仗著位高權重,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又帶了諷刺。

    蘇予繃緊了唇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蜷縮了起來,用力得骨節有些泛白,胸口起伏了下,像是被什麽東西沉沉地壓著。

    謝老站了起來:“霍律師,這個案子,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他臉色忽然變了,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眉眼含著陰鷙和狠戾:“年輕人,還是要懂得審時度勢,而且,這個案子隻能贏,不能輸,我不管小申有沒有殺了那個女人,有沒有髒了手,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他無罪釋放。”

    謝老說完,他咳嗽了兩聲,外麵有人推門進來。

    身材高大,戴著墨鏡的保鏢圍在了他的身邊,保護著他出去。

    蘇予轉眸去看霍燃。

    他眼角眉梢流動的都是濃鬱的諷刺,側臉的線條微微冷硬,薄唇抿成了冰冷的直線。

    漆黑的眼底,仿佛沉寂的深海,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巨浪吞噬。

    陸渝州打開會客廳的門,靠在了門框上,嘲諷:“謝申這龜孫子,都進了看守所,他爺爺還這麽囂張。”

    蘇予緊緊地抿著唇。

    陸渝州挑眉,看向了霍燃:“阿燃,你打算接麽?我看這個案子不好打,謝申的傲慢估計就是跟他爺爺學的,如果他真的殺人了,很有可能在刑事偵查期間他就自己供述了,狂妄囂張。更何況,看他爺爺的態度,就是把司法當玩具,真的認為司法是權貴的遊戲,就謝申這樣還想無罪釋放。”

    霍燃沉默了一會,才抬起眼皮,嘴角扯了點弧度:“接,怎麽不接?”

    蘇予沒吭聲。

    陸渝州靜了一瞬,最後吐出鬱氣,笑了下:“是啊,隻能這樣了,不然還能怎麽樣。”他罵了句髒話,感歎道:“這些萬惡的有錢人啊!”

    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了,在場的還有一個無辜的有錢人。

    他擠眉弄眼:“當然,不包括你。”

    蘇予眨眨眼睛,笑了。

    作為一個實習律師,蘇予得跟法院預約查閱卷宗的時間,還得跟看守所確認會麵時間,當然,也順帶再幫霍律師催一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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