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讓李淵當皇帝一統天下就行,也算退而求其次了。

    結果李密沒有完全聽從,雖比曆史上延遲了半年攻打了東都,但最終還是讓李唐,乘虛而入奪了關中。

    而今敗在王世充之手,事有悔意,這才想著去河北東山再起。幽州之地,乃是李重九百戰而得之,豈能拱手讓之。就算李密肯甘為人下,李重九也不能作劉備借下邳於呂布之事,或者成為第二個翟讓。

    此刻魏公府內。

    府緣柳燮站在李密身後,雙手交握,背心微躬,低頭向地一副謙卑之狀,但臉上卻連連浮出冷笑。

    作為瓦崗軍的府緣,柳燮事實上早已是投靠了李淵,從李密殺翟讓之初,他就明白李密並非是能奪取天下之主,故而暗中與李唐往來。

    眼下李密兵敗於邙山,正是給他勸動李密的機會。

    見李密不語,府緣柳燮裝出十分誠懇的樣子,言道:“魏公,正如方才秦王所言,天下大勢,皆為李唐所有,以天時論之,民間有讖言,桃李子,得天下;皇後繞揚州,宛轉花園裏。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無所不知,所言者,李氏將代楊氏為天子。”

    一旁王伯當言道:“這話我也聽過,但讖言豈能輕信?”以往讖言在瓦崗軍中人人皆知,無非李密也是姓李,但現在形勢一轉,變成了李淵。

    柳燮拱手言道:“無論信或不信,但前朝之讖,如亡秦者胡也,大秦亡於胡亥,代漢者當塗高也,曹操為魏公,魏乃是門闕,立於道上,當道而高大者,魏也,卻無不應讖。而今李氏當為天子,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誰能不知。”

    王伯當爭不過柳燮,頓時啞然無語。

    柳燮繼續言道:“天時即天命,此一也,李唐現據關中,八百裏秦川天府之國,東順黃河,乃是順流而下,在此對山東河北用兵,如高屋建瓴也,何況並州又握李唐之手,天下地三分,李唐已據其一,天時地利有之,此二也。”

    李密,王伯當麵色陰沉皆是不語,唯有柳燮聲音咄咄逼人的回響在二人耳邊。

    “李淵出身隴西李氏,乃關隴門閥,其母為獨孤氏,其兒媳長孫氏,皆為代北貴戚。而李淵在朝為官二十年,人稱德厚,交遊廣闊,如盧赤鬆,靳孝謨等舊吏,與之無不交好。李淵入得長安,故而士族,官宦無不歸附,關隴,代北門閥為其門下行走,地方郡守,皆不戰而降,以郡以城來投,豈非人和,此三也。”

    “天時地利人和,盡數歸之,李唐奪取天下,大勢所趨,魏公何必遲疑不斷,不如現在附之,功可比於竇融,若是……悔之晚矣。”

    柳燮說到最後,幾乎聲淚俱下。

    王伯當亦是言道:“末將無話可說,懇請魏公自定。”

    李密看看柳燮,又看看王伯當,幹笑了兩聲言道:“你們皆是我心腹之臣,我胸中已有定計,明日曲大家來府中獻樂,我決定分請秦王李世民,上穀公李重九一同赴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