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承慶一語言畢,當下十幾名穿著紫色衣裙的女子,翩翩入內,兩兩奉食而入。菜肴濃湯皆盛在鼎內,上麵蒸著騰騰熱氣。盧承慶坐於主位之上,李重九,溫彥博皆坐在他左手下首,每人麵前食案之上皆乘上五鼎,分為牛、羊、豕、魚,麋五菜。生當五鼎食,這是當年主父偃的畢生之誌。

    盧承慶作為主人,先夾了一塊羊肋,言道:“兩位請!”

    當下李重九與溫彥博這才動筷,之後盧承慶每菜隻夾一筷便停箸,上前親自為李重九,溫彥博斟酒。見對方斟酒,李重九當下起身離開所坐的葦席,跪坐一旁,避席以示謙遜。

    盧承慶見此暗暗點頭,心道這徐某雖然是乃行伍出身,但行止中卻絲毫不見那兵痞的野蠻,反而是舉止有度,從容不迫。麾下一名鷹擊郎將都如此,可想象李重九如何。盧承慶哪知,來前李重九曾特讓溫彥博教了自己一番禮儀。十年商場沉浮,李重九自知商務接待重要性。

    盧承慶當下點了點頭,回到主位上夾了一筷,言道:“不知方才曲大家一曲二位所覺如何?”

    李重九放下筷子,笑著言道:“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采而佩,於蘭何傷。君子高潔之誌,可比幽蘭,曲大家此曲可謂孔仲尼心聲。”

    盧承慶聞言撫掌大笑,言道:“說得極好,妙哉,妙哉。”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當下他揮了揮手屏退侍女。

    當下盧承慶拿起一旁巾帕擦臉拭手,開口言道:“徐將軍乃是李使君帳下,不知來此找我有何見教?”

    李重九當下言道:“見教二字不敢當,吾主公想進取涿郡,希望盧家能助使主公一臂之力。”

    盧承慶心道果真如此。當下三人密談了一會,盧承慶推說此事茲事體大,不敢擅自拿主意,需回報家伯方才答話。

    李重九與溫彥博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意料。範陽盧家當事的,乃是盧承慶之叔盧子遷,而是盧承慶之父也有很大的話語權,但是人卻不在範陽,而是在河東為官。

    當下便放下了公事,聊些書法風月之事,溫彥博知識淵博,與盧承慶言談甚歡。談了一半,突然敲門聲,盧承慶聽了當下對溫彥博,李重九言道:“二位莫驚,來的是我兩位好友,不用泄露你們的身份。”

    當下軒門推開,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溫彥博立即起身介紹,言道:“這位薛兄,諱萬述,乃是出自河東薛氏。”

    河東薛氏乃是關隴士族中赫赫有名的一支,朝中多有薛家子弟為封疆大吏。如讚溫彥博家三兄弟,皆卿相才的前司隸大夫薛道衡,以及剛剛在隴西自立,號稱西秦霸王的薛舉都是出身河東薛氏。當然河東薛氏後世最有名,還是三箭定天山薛仁貴。

    李重九聽了當下起身作揖,他若沒有猜錯,這位薛萬述,應該是薛世雄的長子,薛萬均,薛萬徹的兄長,但既對方沒有表露身份,他也沒有道破,隻是言道幸會,幸會。薛萬述聽到李重九乃是溫彥博隨伴時,矜持地隨手一揖,對於溫彥博倒是正式地一拜。

    至於薛萬述身後的,為盧承慶稱作獨孤兄的,倒是令李重九微微詫異,沒想到倒是相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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