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與李重九相見,也是一愣,但似一時忘了對方是誰,於是抓頭思索。這令盧承慶,薛萬述倒是看出來,盧承慶笑道:“獨孤兄久在東都,莫非在涿郡也有故人嗎?”

    這姓獨孤的男子,當下笑了一聲,卻仍不記得李重九是誰。

    “綺妹,你怎地也來了,不是讓你在房內嗎?”盧承慶麵露幾分不快,自己妹妹在拋頭露麵,這事若是讓一貫注重家風的母親知道了,定是不高興。

    哪知他這妹妹看了李重九也愣在原地,陡然臉色一紅,看向低下了頭。

    這姓獨孤的男子,見到盧綺的神色,當下突然拍腿言道:“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我記得了,你就是白馬寺前與李法主相談半日的人。”

    李法主是誰?

    現在提及這個名字,整個天下的人誰能不知誰能不曉,一旦瓦崗軍攻破東都,那麽李密就是天下共主。

    盧承慶,薛萬述知此人,居然與李密相熟,皆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待重新打量李重九後,二人似同時又重新認識了一番般。

    盧承慶當下言道:“莫不是那舍妹日日念在口中,不是樽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我聽舍妹說此乃是一介布衣而作,沒想到卻是徐兄。”

    薛萬述言道:“此詩我亦聽聞過,我想能作此詩者,他日絕非池中物,方才怠慢了,請再受我一揖。”

    李重九見薛萬述胸中坦蕩,當下也十分喜歡,還了一揖。

    倒是眼前,當初那白馬寺門前的獨孤三郎,卻是不忿,心道什麽,池中之物,當年在白馬寺時不過是一介布衣,現在六年後穿得還是如此寒磣,顯然也不是什麽了得人物。

    這位獨孤三郎,於是雙手虛握,問道:“當年白馬寺匆匆一別,不知徐兄眼下在何處高就呢?”

    李重九看去,六年不見,這位獨孤三郎也已非當初那意氣少年,沉穩了許多,看他腰間革袋,舉止氣度看來也是位居人上之輩。不過此人這點淺薄的心事,李重九依舊輕而易舉的一眼看穿。

    李重九笑了笑,佯作一副心虛的樣子,言道:“在下蒙得溫先生青眼,在溫家行走。”

    這位獨孤三郎聞言搖了搖頭,桀桀笑了兩聲地言道:“原來如此。李兄高才,若不想屈居人下,不妨來左禦衛軍。我獨孤修德,身為左禦衛軍虎牙郎將,讓爾作個司倉,參軍應是可以的。”

    盧承慶聞言搖了搖頭,暗道獨孤修德張狂,生擔心李重九動怒。但卻見李重九輕輕抬手,言道:“多謝獨孤兄好意。”

    獨孤修德哈哈一笑,當下入座。薛萬述亦是搖頭,言道:“還請溫兄,徐兄不要見怪,家父乃是左禦衛大將軍,若是李兄有意,我可為你引薦家父。”

    這薛萬述顯然有誠意多了,替李重九引見薛世雄。李重九微微一笑,仍是淡然稱謝而過。薛萬述見李重九不吭不卑倒是肅然起敬。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