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覺和尚迎難而上,使出伏魔十八式,纏困湛長風,湛長風進退有餘,手中劍仿若驚龍,時而威如雷霆,時而縱情恣意,沒有殺意,卻處處殺局。

    幾招後,湛長風劍砍在降魔杵上向下壓,緣覺雙手握著杵身,鼻尖離那劍尖之差三寸。

    湛長風專心間,突然斜裏刺來一劍,她眸一凝,身轉躲避時,手中劍順勢貼降魔杵橫削過去,火花帶電就要削到緣覺握著一賭手。

    緣覺大驚,湛長風趁他鬆手間,劍一挑,降魔杵繞她劍身旋轉,鐺鐺鐺攔了五六把不知來處的飛劍。

    湛長風劍一甩,降魔杵飛射出去,穿空破雲之勢在半道被截住,細細一看,那裏竟站著一個人。

    此人白衣墨發,一段銀鏈束纖腰,一點朱砂絳紅塵,姿容清雋,不掩高寒,如同深秋落日中飛過的孤鴻,驚豔又遙遠。

    這便是玄隱少宮主,當世少有的.能和湛長風相提並論的武道奇才——歲清寒。

    “我還道你跑哪裏去了,原來躲在一旁看著。”湛長風勾起唇角,憑生幾分輕佻的邪氣來,“好看麽?”

    湛長風當然是好看的,不同於易長生盡在掌握又目下無塵的從容,她更為昭朗恣意,似乎一個在上打坐,一個在人間遊戲。

    遊戲人間的,明明薄涼,卻想把蒼生納入羽翼。歲清寒一直覺得大乾太子這個人有點...分裂?

    而麵前這個,顯然是她熟識的那個。

    “好看這個詞,是給人用的。”歲清寒涼涼一眼,腰間劍出鞘。

    玄隱宮藏有書太玄經,不教劍術,歲清寒卻擅長用劍,她的劍術一半是太玄經的飄渺,一半是歲清寒式的沉重,孤冷寂靜像是兜了無數年沉澱的歲月。

    時隔三年,湛長風再和歲清寒交手,驚訝地發現這個當初因不敵而離去的姑娘居然又有了和她一戰的實力,內心愉悅。

    刀光劍影在這方空間縱橫捭闔,一點也不給餘人留下靠近的機會,百步之內獨她二人持劍拚殺。

    歲清寒見她不設防的笑意,疑惑道,“你笑什麽?”

    湛長風很開心,“吾道不孤。”

    吾道不孤...

    歲清寒默念了遍這四個字,不由動容,又極快撫平,“你話真多。”

    完一劍比一劍淩厲。

    兩劍相交,湛長風笑得詭譎,“有人似乎等不及了。”

    這終究不是什麽個人戰,於明湯來,殺或傷了太子都可能扭轉整個局勢,而被委以重任的人們怎麽會幹看著,隻不過她在千軍萬馬之後,要近前來何其難。

    所幸古道寺一百零八武僧肉抗,玄隱宮弟子從旁拂照,硬生生給開出了一條路,麵如紅棗的刀客.一腔義氣的俠士.身著道袍的練氣士,加之重掌降魔杵的緣覺,合力攻向湛長風。

    湛長風身邊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刀槍劍戟齊出,陣勢撼。

    緣覺第一次過招赫赫有名的龍狼鐵騎,暗自為其勢心驚,其勢一拚一搏,其勢無懼生死,其勢如雷似火,而且個個修為高得可怕,相互間默契非常,竟輕鬆地攔下了諸人。

    太子究竟哪裏來的,那麽多武者!

    正想間,緣覺視線一暗,麵前出現了個雄壯的男人,黑鐵甲冷硬之色托得他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鐵塔。

    緣覺不作多想,降魔杵大力揮去,這一揮之勢如崩石裂雲,卻見那人歸然不動,隻是一聲,“虞弟。”

    方虞,這是他未出家之前的俗名,能叫他虞弟的唯有...緣覺忙收勢,餘力悶在胸口,他恍若未覺,仔細瞧那鐵塔似的人,終於在那張堅毅冷硬的臉上看出了熟悉的樣子,“施...施主何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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