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風對於司巡府來人並不意外,“崔執事來此,有何見教?”

    崔固瞥了瞥她手旁的拜帖,又對上她的視線,暗自心驚。

    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做什麽,玩泥巴?過家家?跟父母撒嬌?

    他本以為太子聲名背後是有智囊團在謀劃,但是看到她的眼神時,才知道有多荒謬。

    那是一種臨至極限的清醒,勾起他對神秘和未知的恐懼,這種本能的恐懼,就像學生遇見了師長。崔固似乎下意識地就認為她的道行比自己高。

    如果崔固到了某一層次,就會知道這種感覺,其實就是道境對道境的壓製,除了勘破,無法抵消。

    “昨日我府修士前來查案,除十七人回來外,還有四十一名生死未卜,據我所知,至少有九人已經死亡,你難道不該給司巡府一個交代嗎?”

    湛長風平靜地注視著他,“昨日有逆賊前來劫囚,傷我軍士數百,死我軍士數十,活捉者現已下牢審問,逃跑者尚在緝拿,除此之外,未見有人來軍營,你找錯地方了。”

    崔固臉皮一抖,含怒質問,“明人不說暗話,看來你是不想將人交出了,隻怕我得請你去司巡府的刑牢走一趟!”

    “司巡府?”湛長風睨著他,“傳聞司巡府乃主持道義之所,而今看來,不過是以勢壓人.暗通曲款的藏汙納垢之地,孤從來沒見過司巡府的人,你們少了人來找孤做什麽,還指望孤給你們變出來?”

    你還死不承認!

    崔固也是跟她杠上來,掏出一卷畫像,將上麵的肖像姓名一一道來,末了冷笑,“你見沒見過!”

    “如果你是說畫像上的人,孤當然見過。”

    崔固怒氣平息了些,這回倒是爽快,姑且當你剛剛真的不知情。但是這人又接著道,“你們司巡府不是不幹涉凡間戰爭麽,為何當起了反賊?”

    很疑惑,很質疑的樣子。

    崔固氣一提,聲音都摻了真氣,洪聲道,“昨日那是司巡府來查案,不是反賊,也不是劫囚,你休將屎盆子扣我們頭上,我勸你現在就將鄒執事與諸位修士放出來,也好商議各自損失之事,否則我就治你個故意挑釁司巡府之嫌,請你到府裏查個清楚!”

    “那就查個清楚,”湛長風丟出一紙狀書,“你說的查案孤並沒有看到,孤隻看到有人要劫囚,且欲至孤於死地。你查不查清,孤不管,孤隻知道你們司巡府勾結藏雲澗世家,圖謀我神州大地!”

    “你知不知道信口雌黃是什麽後果!”崔固憤然卷起地上的狀書,一目十行,神色漸漸凝重,“子虛烏有,司巡府以公正處世,向來不幹涉世俗,這絕不是真的!”

    “你現在難道要否認鄒廷危不是你們司巡府的嗎?”湛長風站起身來,蕩開袖子,橫眉冷豎,“我神州就算諸侯傾戈那也是內戰,容不得外族囂張,錦.荊.義.雲十萬兵馬正在趕來,百門神武大炮已經出發,殷氏皇族就算傾其所有,也不會讓神州落入外人手上,孤限你在日落之前給出一個交代,否則,開戰!”

    崔固手腳冰涼,後退一步,“我焉知這是不是鄒廷危在屈打成招下胡亂承認的,你也不能肯定他一人就能代表整個司巡府,此事還有待徹查,我認為我們兩方都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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