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午就有消息傳出來:內閣欲調三邊總督秦紘回京任禮部尚書。至此,京中為此爭吵的各方力量漸漸的平靜下來。因為,要論資曆、業績,誰爭的過秦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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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身邊的內奸一事,在其幕僚崔坤前往悼念河東派大儒唐寬之後,水落石出。
趙師爺惶然的向張昭請罪。因為崔坤是他推薦的。
張昭並沒有處死崔坤,而是念在他昔日追隨左右的功勞,令其在京中“監視居住”滿十年方可離京。其日常是在新軍營學、初級學堂中教書。
因為崔坤掌握著太多新軍營的秘密。這樣的一個人隨便放走,實在是一個大隱患。
九月初,秋意漸濃。張昭接朱厚照出宮到京師大學遊玩,賞景。劉瑾、馬永成、穀大用、張永等人隨行。
京師大學中的秋景極美。銀杏,梧桐,鬆柏一排排成林,極具北地宏偉氣勢的園林便是在這山水之中。
八月份秋闈之前,京師大學剛剛完成招生。目前共有三屆學生,共計一百二十餘人。其中經濟係84人,數學係48人。數學畢竟還是非常難的。
一個個身穿著“校服”長衫的學生在校園裏讀書,遊蕩,交談,爭論。氛圍生機勃勃。
朱厚照對此非常喜歡。他就喜歡這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感覺。和張昭在風景最好的半山亭中鋪開席麵,邊吃邊聊。
“唉,方才看到那些士子在踢足球,我都差點想去試試。誒,張昭,你在遼東不都招收女子入學嗎?怎麽京師大學反而…退步了?”
朱厚照十四歲的年紀,正處在變聲期,有點像公鴨嗓,長臉,很稚嫩的模樣。
張昭一身白衫,容顏俊朗,麵若美玉,氣度非凡。坐在隨從們端來的木椅中,微笑著舉杯,和朱厚照吃了一杯溫熱的黃酒,解釋道:“殿下,遼東那邊不比京師,高皇帝遠。真要在京師這裏招收女大學生,道學家要把我罵死。再等等。”
理學發展到明代,有一個專用術語開始出現,叫做“道”。這不是後世網文玄幻中常的“道”,也不是道家的“道”,而是儒家哲學體係中的“道”。
所以,道學家便是這麽來的。
朱厚照嘎嘎大笑,不在意的道:“我是覺得你這個想法極好的。”
張昭笑笑,道:“殿下,以此事而論,我倒是有個觀點要和殿下討論一番。”
朱厚照非常有興趣,捏著酒杯,吃著牛肉,“哦?”
張昭道:“讀書人常,下乃下人之下,而非一家一姓之下。的更透徹一些,就是前宋宰相文淵博公開的話:子與士大夫共下。
大明如今的情況,叫做皇權不下鄉。鄉下都是地方自治,由縉紳、大族來管理。因此,我想請殿下思考一番,國家大權究竟是掌握在誰手中呢?
子,還是士大夫集團?怎麽樣才最合適?”
旁邊站著的劉瑾眼睛頓時一亮,豎起耳朵。他比較喜歡聽張昭講這樣的一些東西:階層,利益集團,政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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