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爵位繼承是由吏部的驗封清吏司郎中主管。所以,想要順順當當的把祖宗留下來的爵位繼承下來…得交錢。

    大明朝文官集團相比於宦官集團、武勳集團更加的進步,但同樣的是“死要錢”。

    張昭對這一點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想法,因為他身上這個爵位是不能繼承的。

    而就算日後爵位能繼承,他也不可能讓兒子們指著這個爵位過活,要繼承他在軍中的政治遺產肯定是要進大明皇家軍事學院讀書、帶兵的。

    沒有這一步,拿到他這個“新秦伯”的爵位也沒什麽用。

    而對於改革來,改革是要將少數人的超額利益分配給大多數人。爵位繼承這個頂就涉及兩三百家勳貴,他犯不著搞事。他要的是別的方向。

    “陛下,大明的武勳集團之所以沒落,本質上還是機製上的問題。朱子,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朝廷在封爵之上可以大方一些。未必要都封伯爵起步。可以把曆史中的子爵、男爵拿出來封賞給有功之臣。

    甚至可以設定一個不發俸祿的榮譽爵位,賣給愛國的商人。譬如規定:每年都需要交納賦稅超過多少元才可以擁有購買資格,且購買爵位非一次性的,而是有兩年或三年的期限。

    犯罪即剝奪。

    此榮譽爵位可以免除商稅之外的所有賦稅、徭役,擁有在服飾、房屋建製上的自由,可以見縣官不拜等等。

    而如此多的爵位必定會增加朝廷開支。這就勢必要增設退出機製。僅靠犯罪奪爵肯定是不行的。當如漢武帝時的推恩令一般,將功臣爵位繼承時,降爵位等級繼承。

    而且,朝廷日後的爵位,非大功不可以世襲。”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帶著幾人往前走,道:“朕方才倒是誤解你。還以為你要把吏部的權限拿到樞密院中。你的在道理,但關鍵部分很難實行。武勳們的祖上都是有大功於國,朕何忍心剝奪其子孫的爵位、名號?”

    張昭心中搖頭。人都想子孫後代拿鐵飯碗,這是人之常情。譬如武將,為國家出生入死,不想要世襲爵位的是少數。

    所以,這也是皇帝用來籠絡人心的手段之一。畢竟,看起來掌握著“戰爭藝術”的都是少數人。家傳絕學嘛!

    秦漢、隋唐時不是有關西將,關東相的法嗎?兩宋也是有西軍將門。

    但是,戰爭這門藝術,從來都不是靠什麽名將的家族傳承。誠然,基本的軍事常識需要係統的培養、學習。這可以用軍校代替。更重要的是,從戰爭中學習戰爭。

    而且,自英國公張輔之後,大明的武勳集團之中哪裏出過一個名將?戚少保、俞大遒都是衛所係統出來的。

    所以,根本沒有必要為籠絡所謂的“將門”而讓國家付出“世襲”的代價,恰恰是應該製定“降等襲爵”的規矩,讓名將的子孫們把軍中的位置讓出來。

    能者上,庸者下。

    人戚少保那麽大的功勞,堪稱擎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張相公一死就讓他靠邊站!而英國公、魏國公、成國公這些上公,敢問崇禎皇帝死時,有幾人盡心?

    大明朝的武勳在明末時真是醜態百出啊!

    張昭指著顧士隆道:“顧士隆願簽署自願降等襲爵書,為下表率。”

    顧士隆趕緊躬身道:“臣願意。”

    他等這個爵位等的花兒都謝了,因而厚著臉皮來求張昭。被張昭拉來當“先鋒”。他內心裏其實不大願意的,但是張昭一句話便打消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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