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心裏一團火憋了兩,好不容易把事情弄到禦前來。事情還沒開始討論,劉大夏就蹦躂出來。心裏火氣蹭蹭就上來。他明白,劉大夏這是將他當做“政敵”。

    弘治皇帝並非性格強勢的帝王,給朝廷重臣劉大夏質問,神情略微有些為難。

    弘治十四年,劉大夏接任馬文升擔任兵部尚書後,就非常的受弘治皇帝器重。

    在劉大夏回京之前,弘治皇帝最為倚重的大臣是馬文升。

    這並非弘治三君子之一的馬文升,如今就不受器重。而是馬文升今年已經七十七歲,行動不便,聽力下降。根本沒有精力再付以國事。馬尚書能有精力把吏部的事情理清楚就算稱職。

    這裏涉及到大明的一個製度問題,就是朝堂高官們的職責,並沒有絕對的分明。完全是看皇帝聽誰的意見。

    譬如:劉大夏在麵聖時,弘治皇帝經常詢問他兵部尚書職權以外的國事。大夏亦隨事納忠。白話文的意思就是,劉大夏每件事都盡忠為國的回答。

    那麽,請問劉大夏僅僅隻是個兵部尚書嗎?顯然不是!

    為什麽弘治皇帝放著三個治世之能臣的閣臣不問,偏偏要去谘詢劉大夏?這裏還涉及到明代政治的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眾所周知,秦漢的製度是:宰相必起於州郡,猛將必發於卒伍。唐朝時規定,不曆州縣不擬台省。

    但是大明朝的輔臣們呢?全部都是翰林出身。

    這就導致輔臣們最擅長的是“和稀泥”,水平臻至化勁。譬如,大明做官技術能排進前三名的申時行申閣老。耐彈的宰相,人稱劉棉花的劉吉。

    輔臣們一般處理政務都是因遁守舊,力求平穩,維持明王朝的運行。能夠興利除弊、公平公正的處理問題、敢於駁回皇帝不合理的要求就算是賢相了。

    皇帝真要輔臣們去辦實務,那有點為難人。他們基本都是務虛不務實。的透徹點,就是他們是批奏章的,要他們協調、糾集各方的力量去完成一件事或者一個目標,他們搞不定。

    (當然,大明的輔臣都是下最頂尖的聰明人。有例外的。譬如,太嶽相公)

    所以,弘治皇帝會倚重辦事的大臣。事情總要人去做的。王恕、馬文升、劉大夏就是在這樣背景下產生的弘治名臣!

    其實張昭也是這種製度下的受益者。如今弘治皇帝就非常倚重他來處理軍務。

    張昭辦事的能力比文臣們經常念叨什麽“軍務十條”、“邊事疏”要強得多。

    而這恰恰就是劉大夏和張昭不對付的根本原因。張昭以後軍都督府左都督的身份侵占了兵部尚書的權限!兵部尚書才是大明朝的軍中一哥啊!

    這劉大夏如何能忍?

    …

    …

    弘治皇帝不吭聲,張昭也不客氣,上前踏出一步,質問道:“光化日之下,走在京師的道路上卻被歹人擄走。子腳下,連白走路不安全了,這是事?那請問在劉兵部眼中,什麽是大事?”

    劉大夏在禦前的站位,比張昭靠前,當即側過身,對著張昭,他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沉著臉,不疾不徐的道:“京師兩三百萬人,每失蹤一個人,就明京師不安全嗎?朝廷設有司,就是為處理各種事務的。你題大做,蠱惑君上,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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