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裕當下午就帶著試行改革衛所司的官吏二十人往永平府城而去。

    是官吏二十人,其實是一名副使,十九名吏員。

    試行改革衛所司仿照的是市舶提舉司的架構。設正使一人,副使兩人,吏目一人。

    副使姓李,從七品,由吏部選官而來。吏員基本都是王承裕在國子監中招募的畢業監生。

    畢業監生們雖然具備會試資格,但如今不是國朝初年,監生們的水平在會試中根本不夠看。監生們是奔著畢業監生可以做官這個資格來的。

    但是,在大明朝想要做官,需要到吏部選官。就算是進士們都是這個待遇。而沒門路,選個毛線。

    是以,每年大批的畢業監生被充實到朝廷各衙門中打雜。監生最“熱門”的去處便是行人司。主要任務是陪著朝廷命官出差,又苦又累。監生大概是大明官場上最苦逼的品種。

    試行改革衛所司雖然苦,且是一個臨時機構。但還是吸引到大批的畢業監生前來效力。

    …

    張昭在視察過唐山境內的鐵礦和煤礦之後,於第二清晨帶著他的衛隊離開開平中屯衛,往北向喜峰口而去。

    薊州鎮總兵駐紮在三屯營,距離喜峰口數十裏。三屯營在他這一路過去的行程中。

    董朗和幾名鐵礦上的管事,還有開平中屯衛的曹指揮使、指揮使同知、僉事等人在官道邊相送。

    鐵礦的價值自不必。能在開平中屯衛這裏占一座礦山的主兒,最少是永平府當地縉紳。

    而這裏荒涼,東家們肯定都不在。也趕不及。隻能是這些管事們來送張昭。

    “走吧。”

    董朗和得力的助手,老步打一聲招呼,往自家的礦山而去。

    老步三十三歲的年紀,皮膚粗糙,看著像塊黑炭一樣。他是董朗從京西煤窯中招募來的管事。擁有豐富的管人經驗。

    走在已經被礦車碾壓的麵目全非的黃土官道上,老步看看後麵不遠處笑的幾家鐵礦的管事,低聲道:“掌櫃的,咱們的鐵礦儲量太,在這裏不占優勢,你有沒有向張伯爺提出來,把他們這幾家的礦山給吃掉?”

    董朗微微一笑,“老步,這事我心裏有數。”

    董朗這邊在話時,曹指揮使和幾名同僚一起回到衛所鎮中。鎮子口一些沒有去種地、衣不遮體的老人、孩看著他們。眼中帶著希望。

    昨下午,京中來的大人物派親衛一家一戶發了一斤粟米。

    曹指揮使揮手驅散道:“都散了,散了。張大帥走了。”

    看著衛所中老弱失望的表情,跟在曹指揮使的劉同知嘿嘿一笑,這才對嗎?搞的好像來了個救星似的。和同僚道:“張大帥過來視察,隻要把咱們開平中屯衛建設成一座百萬人口的大城。卻絲毫不提廢除衛所的方案。”

    “就是啊。誰知道他怎麽想的?關於土地的事情,一句話都不給。”

    “要是像順府、津衛那樣,允許我們贖買土地就好了。像寧夏鎮那樣把土地收回去,允許入股也行。就怕像平涼府那樣直接分土地就完蛋。”

    這些衛所的“大人物”議論著走進鎮中那象征著權力的衛指揮使府中時,鎮口的老人、孩們那希望的眼神,如同星星之火,慢慢的熄滅。

    京師來的張大帥給他們留下吃一兩飽飯的希望,又這樣沒有任何改變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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