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代表勳貴集團,迫使張昭放棄令京中勳貴、太監們贖買衛所土地的計劃。
第三步,因張昭手握重兵,隻要子稍稍猜忌於他。定國公府便可進入五軍都督府平衡其在軍中的影響力。
現在世孫告訴我,這份計劃可以做到那一步?”
徐光祚心中異常的苦澀,吞口唾沫,艱難的道:“第二步應該是難以實現。聽聞張昭是得到子的支持,至少是默許的態度,其聖眷之濃可見一般。
以當前的局勢,要做到第一步都難。英國公兩頭下注,他靠不住。此次失敗,成國公會減少對我的支持。壽齡侯為人貪婪,隻可以借勢,不能當盟友。
但是…,先生,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到最後,徐光祚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孟先生,期待他給出一個絕處逢生的路來。
孟先生先聽徐光祚分析的正確,點點頭。徐光祚畢竟不是一個草包啊。但徐光祚的最後一問,他還是搖搖頭,感慨的道:“世孫,你能看到人心變化,這已經很不錯。其實,我們這次失敗,關鍵還是在子身上!”
“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孟先生喝口茶,徐徐的道:“當今子登基十五年,執政思路、手法都已經展露。他並非銳意進取的改革之君,隻是個裱糊匠而已。”
這話的非常大膽。
徐光祚都給嚇一跳。當今子公認的是聖君。自上任以來,驅逐奸佞,勵精圖治。大開言路,勤於政事。寬厚仁慈,躬行節儉。此時的大明,是自仁宣以來的第二個盛世!
然而,孟先生竟然對當今子評價不高。這…
孟先生仿佛沒看到徐光祚的表情,繼續道:“大明到底是底子厚,把成化朝的歪風邪氣刹下去,不瞎折騰,人口自然滋生。便有如今的中興盛世。
但是,大明的根本問題其實並沒有解決。當今子和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隻是把這盛世裱糊起來,將那些問題遮掩住。
不要覺得我危言聳聽。衛所、鹽務、寶鈔、海貿、邊事、勳貴、藩王,這哪一條不是大問題?現在還能遮掩的住。過幾十年,這些問題都會爆發出來。
你算一算兩漢,唐宋的國祚,是不是就在兩百年左右?”
徐光祚聽的悚然而驚,感覺背上都有點冷汗。大明開國至今一百多年。若以兩漢、北宋、南宋而論,國祚基本都在兩百年左右。大明距離這個數字確實隻有幾十年。
不得不,孟舉人還是很有點水平的。若非萬曆年間張居正改革為明朝續命五十年。享國76年的大明朝,或許真的隻有兩百年出頭的國祚。
封建王朝的治亂循環,有很多本質上的東西是相通的。這包括“大亂”的時間。
孟先生再道:“子和滿朝諸公如此。倒是,新秦伯張昭有幾分前宋王文公的改革之心。我原本以為在《論道報》上把反對贖買土地的力量展露出來後,子會退一步。沒想到,判斷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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