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的時間就夾雜在這次輿論風波中。三月十九日,弘治皇帝下旨,令二十日上午在武英殿廷議與北虜互市之事。

    十九日晚,一場春雨不期而至。

    已經改名為“新軍營”的新軍衛軍營外的住宿區中,沒有在張昭身邊當值的王武和妻子吳姍廝磨後,在房間床榻中著體己話,窗外夜雨滴落。

    吳姍是原甘州衛指揮使吳桉的女兒,王絮雪的好友。本來家世不錯,現在自然是衰落下來。固原鎮的衛所、軍戶、軍籍都廢除掉了啊。

    而王武雖然因戰場指揮失誤被貶斥,失去帶兵的機會,但作為張昭的親衛首領,地位並不低,而且還是新軍衛的元老。官任千戶。每月的餉銀60兩。朝廷賞賜和戰場繳獲另算。

    吳姍枕著枕頭,“老爺,妾身聽外麵很多官員都在彈劾張相公,這沒事吧?”

    王武幸福、愜意的躺著。他當日跟著相公、王姨娘遊湖,倒是一眼看中吳娘子,後來在固原城成就姻緣。

    “能有什麽事?相公這是擋著一些人的財路了。在西北時,有新軍衛鎮著,你爹他們不敢動。回京之後,這下的反撲壓力都匯聚過來。鬧騰的很。”

    吳姍擔憂的道:“那還不怕?”

    這可不是在西北。張相公在新軍衛的軍權,指不定一道聖旨就會被剝奪。她跟著新軍衛家屬一路抵達京師。可是非常清楚新軍衛的門道。新軍衛有一門課,叫做思想教育課。每都在講忠君愛國。

    這或許也是子並不猜忌張相公在京城外手握重兵的緣故。

    王武笑嗬嗬的道:“這底下的事,總就是子了算。相公隻要不在這上頭犯錯,有什麽可怕的?

    相公這段時間在營中製定提高輔兵、乙等兵、甲等兵待遇的方案。沒功夫理會外頭的事。那幫人加起來,都打不過新軍衛。

    睡吧,明還要早起護送相公去皇城中。可以你家老爺我官職太低,不能進去看大戲。”

    “哦。”

    吳姍乖巧的應一聲。不管她的少女時代是如何刁蠻,又是如何調皮、狡黠,出嫁從夫。她不可能如好友王娘子那樣,在張昭的寵溺下,還保持著少女時的本色。

    不過,她閉上眼睛,腦子裏還是在想自家老爺的大戲是怎麽回事。

    邸報上不都在廢除衛所的事嗎?

    和北虜互市的事情,有什麽大戲可看?無非就是反對和支持罷了。

    …

    …

    二十日的清晨,張昭在軍號中起床,洗漱完畢後,換上伯爵公服。頭戴烏紗帽,穿右衽盤領紵絲緋袍,係玉帶,踩黑靴,手拿笏板,坐馬車進城。

    他剛剛簽發了提高新軍營普通士卒待遇的命令。將乙等兵的軍餉從每月五錢銀子提高到一兩,甲等兵提高到一兩五錢。旗、副總旗、總旗各有提升。

    蓋因有些新兵娶妻後,有孩,家裏開銷增大。而京城這裏的糧價還是一兩銀子兩石。他必須得讓軍中精銳士卒安心訓練、殺敵。而不是為柴米油鹽苦惱。

    “以後物價還要漲。軍餉也得慢慢提高啊。養兵的花銷逐步增多。”

    張昭輕輕的抿抿嘴,把思緒回到今日武英殿議事上來。他需要給重臣們講一講貿易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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