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笑著感慨道,給張昭和依舊沉浸在喪父之疼的龐泰倒酒,順便拍拍他的肩膀。

    張昭微笑著抿口黃酒,打趣道:“二,我看你是不適應下午進城時的歡呼吧?等我們回京,還有更大的凱旋儀式。泰,來喝一口。衛裏要推行的訓練科目你審核的怎麽樣?”

    龐泰知道張昭的意思:以工作來忘記哀思,正要答話,卻是聽得外麵話聲,“張相公走的如此急,原來是在這裏吃美食。”

    隻見門外,奮武營都督周豫和神威營都督張安兩人各自提著一個食盒進來。

    話的是周豫。今年四月份他在京中和張昭結交,稱呼張昭是“張兄弟”。到不久前他去韋州城拜訪張昭,代表保國公軍功的事,稱呼是“張兄”。

    此刻,他又換了一個稱呼,如同變色龍一般。而反應的是張昭地位的變化。

    張昭笑著站起來,他和周豫的私交還算不錯。對兩人客氣的拱拱手,伸手邀請他們落座,“紅城堡裏的手抓羊肉確實地道。你們一起嚐嚐。”

    他離席的原因自不必再提,免得尷尬。而兩人的來意他也沒問,等著他們自己。

    王武和龐泰兩人將驛站的酒菜搬到旁邊的桌上,隻留剩下半盤的手抓羊肉。

    周豫和張安兩人將帶來的食盒鋪開,幾碟菜都是京中的口味:燉豆腐、醬牛肉、花卷、一尾魚羹。外加一壺五糧液。

    周豫先倒滿酒,站起來敬張昭,正色道:“張相公取得韋州大捷,一戰封爵,下官心裏佩服至極。日後張相公若有差遣,下官絕不推辭。”

    他是表忠心來的。

    新秦伯沒什麽,但日後領軍的大帥,這得先把關係搞好啊!

    張昭心裏有點無奈。這是在拆保大帥的台啊!

    他和保大帥不對付,但是手段不在這上頭。他已經在給京中的書信中做好鋪墊。保大帥此生就別想再領兵了。現在拆台,顯得太家子氣!

    但問題是,周豫前來,這不是他所能控製的。別人都表了忠心:以後會聽招呼。這酒,他能不喝嗎?

    張昭一口飲盡,做個下壓的手勢,示意周豫坐下,“周兄,咱們是舊識。差遣這話就不必了。京營是朝廷的京營,不是我的。”

    周豫哈哈一笑,“是,是!”順勢坐下來。

    神威營都督張安是宿將,頭發微微花白。他先從威寧伯王越,後來跟著保國公朱暉辦事,算是心腹。此時神情訕訕的。但見張昭並無驕橫、輕視,反而一直很客氣,心裏的忐忑稍安,舉杯敬酒道:“張相公,下官當日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日後你看我的表現。殺韃子,下官絕不含糊。”

    張昭點點頭,再喝一杯白酒。

    酒喝過,氣氛便變得稍微融洽。周豫起花馬池戰死的都指揮王泰的事情。張安跟著感慨,這是要給朝廷報功撫恤的。

    王武和龐泰兩人在旁,對視一眼,這報陣亡之功是保大帥的事,怎麽的好像張相公是主帥似的。

    他們倆還不知道今晚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周豫和張安兩個滿臉笑容,帶著微醉的酒意離開。稍後,就有榆林衛指揮使薑漢來訪。接著,還有都指揮曹雄前來…

    張昭在驛站的院門庭若市。

    …

    …

    保國公還想在水裏掙紮一下時,他下麵的將官已經自動做出選擇。這是把他往水裏再狠狠的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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