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參將府裏的喧囂聲逐漸的散去。

    後花園裏,保國公朱暉和苗逵的宴早就散去。苗逵苗公公去居中聯絡諸將,他則是在書房中和心腹幕僚打磨給朝廷的奏章,一句句的推敲。

    一個時辰後,中年幕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口茶,輕舒一口氣,“國公爺,差不多了。”

    保國公神情略微帶著疲倦,畢竟五十多歲的人,點點頭,“嗯。你先下去休息吧。”

    這是給朝廷的報功奏章。隻要下麵諸將和監軍不鬧,基本可以確保他們捆綁在一起。

    中年幕僚還沒走出書房,就見保國公親衛首領大踏步進來,臉上帶著憤慨的神色,他又停下來。

    “怎麽了?吳。”

    親衛首領守著規矩先躬身行禮,再憤懣的道:“老爺,諸將在府裏的酒宴中,陸續的前往張昭的住處拜訪。那裏現在門庭若市。連張安、劉寧都去了。”

    “什麽?”

    朱暉高大的身體晃了一下,手扶著酸棗木長桌,腦子裏思緒仿佛凝固住。

    都督張安、都指揮劉寧是他在京營中的心腹。連這兩個人都去拜會張昭了嗎?

    “草…”

    朱暉憤怒的喊一聲,滿臉鐵青,將手裏寫好的奏章撕成兩半,丟在地上。

    他的想法,就像是個笑話!

    …

    …

    苗逵接到消息比保國公朱暉要晚一點。他正在不斷的找熟悉的監軍談話。這是他出身決定的。他得先把太監們的意見統一。

    參將府東路的院落中,苗逵正和太監朱秀劉談話,跟著他的太監進來。

    “老朱,你稍等一下。”

    苗逵告罪一聲,起身到花廳外的走廊中,嚴肅的道:“什麽事?”他吩咐過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許打擾他和朱秀劉談話。

    苗逵常年征戰,唬著臉很有威嚇感。太監腿有點軟,忙匯報道:“公公,大部分軍中將領,包括各邊鎮的將官都在前往拜訪張昭。此刻,張昭那裏門庭若市。”

    苗逵腦中“嗡”了一下,一股難言的疲倦感湧上來。敢情他忙活了大半夜都是在做無用功。下麵的將校已經做出選擇。

    且先不賞賜什麽的,軍中就是以實力為尊啊。能打勝仗的將軍然受到追到追捧。而跟著朝廷旨意來的那道消息:子要冊封張昭為新秦伯,成了催化劑!

    半響,太監見苗公公呆呆的站著不動,忍不住道:“公公?”

    苗逵從沉思中回過神。他正在回顧他的戎馬生涯,而這一切在此刻都將成為回憶。他要蟄伏許久。

    “沒事了。你出去吧。”

    苗逵蕭索的揮揮手,落寞的走回到花廳中。

    …

    …

    八月十八日晚驛站中的一幕幕,在數之內就被好事者傳遍京營。

    參將府外街道的轉角處,一幫放假的低級軍官在酒館中隨意的議論著。

    “保大帥眾叛親離啊!”

    “這怪得了誰?我聽周都督當日請戰他不許。好歹拚死幾百韃子,咱們京營也不用相現在這樣丟臉。”

    “丟臉?嗬嗬,你是不知道保大帥可是打算用斬首三級去向朝廷報功的。”

    “誒,你們張相公這次封新秦伯,他底下那幫千戶、百戶要封什麽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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