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起。子尚請起。”
史琳非常客氣的快步上前，將張昭扶起來。邀請眾人落座，爽朗的笑道：“本官的行程是返回固原城。紅城堡那裏基本無事。此次便裝前來，是有國事谘詢子尚，沒有打擾到子尚吧？”
張昭微笑著，順著史總督場麵話，“怎麽會？”
林文寧則是心裏吐槽，“要不是他的心腹幕僚趙子龍先透了底，隻看史總督這樣子，哪裏像來求人的？”
閑話幾句官場話題，午後清爽的陽光從帳篷外透進來。史琳環顧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他右手邊的張昭身上，放下茶碗，沉吟著道：“子尚，你真的打定主意不分潤軍功給京營的四萬將士？隻怕他們有怨言啊！”
代表京營前來勸張昭的奮武營都督周豫昨剛剛離開韋州城。
張昭根本不為所動，平視著史總督，擲地有聲的道：“軍功是新軍衛全體將士打出來的，我作為衛指揮使怎麽能拿將士們浴血奮戰來的功勞去做交易。京營若是有怨言，那就讓他們有怨言吧。”
史琳將近六十歲的年紀，中等身量，臉上皺紋很多。穿著月白色的文士長衫，一舉一動頗有官威。見張昭態度堅決，似有所悟的看張昭一眼。
趙子龍趙師爺笑著開口緩和氣氛，道：“張相公，如今西北大局已定。隻是，大軍搜套卻沒有相應的戰功，為此，朝廷必定會追責。張相公可願幫老大人在子麵前緩頰一二？
老大人自去年到任，兢兢業業，安撫黎庶，推行朝廷政令。沒有功勞亦有苦勞。而搜套是軍務，老大人是文臣，並無置喙的餘地。”
這話就是在扯淡了。
據張昭所知，七月的搜套行動史琳就帶著他所屬的兩千精騎。以其三邊總督的身份，京營不聽調動情有可原，但是固原鎮、寧夏鎮的兵馬敢不聽？
那是嫌命太長了吧！
不過，張昭也沒把話挑破。他來見史琳，關注點不在這上麵。重要的是推行他對西北防務的想法。他回頭拍拍屁股走人，這新秦中的百姓還得被韃靼人掠奪。
王子的察哈爾部被他打的傷了元氣，沒兩三年的功夫絕對恢複不過來。但是入駐河套的火篩所部並沒有。
張昭略微沉思，拱手道：“老大人，你若作出成績在下自然願意為老大人在朝廷裏分一二。不知老大人對西北的防務如何看待？自我入戰區以來，固原鎮這裏的防禦明顯差延綏許多。”
趙子龍微微苦笑。這位張相公可不好忽悠啊。還是要他的東翁配合其做點實事。
張昭在王恕麵前的西北防務方略此時早就傳遍西北的官場。當時是王六姐問張昭，怎麽解決套虜。張昭因而給出的方案。歸納起來就是兩點：
第一，鑄造大量的燧發槍，在民間售賣。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百姓十萬軍。
第二，燒製水泥，修建堡壘。在花馬池、鹽池、韋州一線，用水泥修築大量的堡壘。
且不王恕的身份，他是西北士林的領袖，張昭這番話自然是慢慢的流傳開。第一，王家鑄造燧發槍需要輿論造勢啊！不然賣給誰呢？僅僅是新軍衛的訂單可不能讓他們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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