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幾人都是默不作聲,仿佛沒看到崔元對張昭的“示好”。

    張昭其實並不清楚駙馬都尉崔元對他的意見。崔元隻是在武英殿上提了一句而已,他哪裏知道內幕。拱手道:“崔都尉過獎。”

    崔元三十出頭的年紀,長相清秀儒雅,哈哈一笑,道:“本朝的武將品級提升確實比較隨意。但張兄弟從正五品升到正三品,連升數級,依舊是可喜可賀啊。你身上還掛著勳衛散騎舍人的銜,何時請我們這些同僚喝酒啊?”

    明朝的駙馬基本等於和官場絕緣。其權力來自於皇帝的寵信。崔駙馬當日不爽張昭不來拜碼頭,這時見弘治皇帝看重張昭,他自然是要改變立場。

    張昭敷衍的笑道:“都尉大人客氣,改日一定請。”他傻了才會去大宴“同僚”。幹這做事會在大佬們眼中減分的,留下一個“得誌便猖狂”的人形象。

    和駙馬都尉崔元扯幾句後,應付了陳泰幾名“同僚”的恭喜,張昭騎著白馬回到位於校場西端的新軍千戶所。他剛一抵達,士卒們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大人威武!”

    “新軍衛萬勝!”

    正在離開校場的三大營、十二團營的士卒們都看到這一幕。各自看法不一。奮武營這裏,周豫騎在馬上,對麾下的幾個都指揮道:“這下是把新軍衛的軍心都給凝聚起來。隻要再去戰場上走一遭,那就是軍魂。”

    “嘿,大人,他們肯定免不了。前些日子不是邊疆的北虜又開始蠢蠢欲動嗎?”

    …

    …

    張昭帶著新軍衛回營,犒賞,放假自不必。此刻,京城城南崇文門外的清江樓中,國泰商行的經銷商大會正陷入僵局中。

    並非所有的經銷商都願意如陳夕鳳那般,將白銀換成大明新軍發展銀行的銀票。

    銀票,的好聽點,可以叫做貨幣。但在大明朝的商人們眼中,這就是“白條”。明朝自開國起就發行寶鈔,結果如何?紙幣的信用在明朝早就破產。

    沒人肯信。

    除非是像曆史中的金本位貨幣那樣,把紙幣和貴金屬聯係起來,可以自由兌換。

    大明新軍發展銀行的銀票當然可以隨時兌換。隻是此刻陳康給經銷商們介紹時希望他們信任國泰商行,暫時不要兌換。這不就是“白條”嗎?

    清江樓二樓的包廂中,陳康和新近來京城準備接手國泰商行的董朗兩人額頭上都有些冒汗。包廂中全是之前議定好的經銷商。來自寧波府的趙安也在其中。

    趙安誠懇的道:“陳掌櫃,非是我等不通情理。貴號的玻璃鏡子絕對可以大賣。其他的玻璃製品作為工藝品一樣很有市場。但是我們不能將銀子都留在貴號這裏,我們做生意也要周轉的。”

    情義歸情義,生意歸生意。誰不擔心國泰商行倒閉啊?那銀票捏在手中如何兌現?

    “就是啊。”

    趙安這話引得眾經銷商一片附和。

    陳康和董朗兩人已經被逼的有點招架不住。到底還是對紙幣缺乏信任啊!如果國泰商行慢慢推行,或許能被徐徐接受。但這次的資金吞吐量,不下十萬兩,誰敢信任他們呀?

    就在這時,一名國泰商行的夥計從外麵快步擠進來,“陳掌櫃,陳展櫃,大喜。軍中會操的結果出來了。咱們新軍千戶所被子金口親封為第一,新軍千戶所升為新軍衛。張大人為衛指揮使。”

    空氣中突然有點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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