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包廂中,數十人擠在其中,在初夏的正午,有些炎熱。

    滿頭是汗的陳康愣在鋪著筆墨紙硯的楠木條桌後。

    新軍千戶所的訓練水平他是知道的,能頂著子、重臣、二十萬京營士卒注視的壓力拿到第一,足可欣喜。但他是真沒想到少爺能把事情做到這一步。

    由千戶所直接晉升為新軍衛啊!兵力直接擴大到5600人。

    少爺當日是和他:1000名戰兵,八個連隊,這足可以打一場中等烈度的戰鬥。他當時還追問這是什麽意思?就是,隻要不是和蒙古主力決戰,基本可以保證打贏或者全身而退。

    現在少爺麾下的兵力擴展為5千餘人,隻要後勤物資、彈藥供應的上,伺機和蒙古諸部主力決戰都能打的贏!問題隻在於,如何調兵遣將讓蒙古騎兵往新軍衛的槍口上撞?

    一想到這裏,陳康就是心潮起伏,男兒應當去沙場上建功立業,博一個封妻蔭子!去勒石燕然,封狼居胥,青史留名!整對著賬本算計有何意思?

    董朗受到的刺激比陳康還要大。陳康自去年臘月開始就直接進新軍千戶所。他是在青龍鎮中負責二鍋頭的銷售。其實,都是做熟的業務,他隻是看家而已。

    他內心裏滿腦子都是他的愛情。

    現在董家的權勢都在他們這一支:對外的人脈、對內的人心、股份、資源。大伯那一支已經沒落。賬房、夥計們這些資產全部都並到知行商行中。

    他惦記著他的堂嫂、李戶書的女兒李娘子。聽聞李戶書家破人亡,她的生活很不和諧。去年整個冬月、臘月、再加上今年的春,他都沉浸在此事中。

    他對張昭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去年:北直隸順府的新生員、東宮近侍、新軍千戶。怎麽張昭一下就化身鯤鵬,青雲直上呢?

    他就是商戶也懂的國朝十八歲的、正三品、實權衛指揮使到底是什麽概念。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聖眷在張昭。

    相比於國泰商行這兩位的發愣,經銷商中有人反應過來。隻見來自寧波府的浙江總代理趙安高聲道:“陳掌櫃,這銀票我認了。”

    這一嗓子,仿佛點燃整個包廂的氣氛。數十名經銷商各自出聲高喊,唯恐落在人後。

    “陳掌櫃,我們恒泰商號願意使用銀票,而且我們還要再購買一千兩白銀的貨物。”

    “一千兩銀子的貨物你喊什麽?不就是再多繳三百兩白銀嗎?陳掌櫃,我們福記認購一千兩白銀的銀票。”

    其他人全部都反應過來,購買貨物算個屁。直接換銀票才是真正的、最直接的支持啊!

    “我們認購兩千兩白銀的銀票。”

    “我們認購三千兩白銀的。”

    陳康在洶湧的聲浪中恢複過來,忍不住笑起來,喊道:“一個個的到我這裏登記”。

    新軍衛的軍費有著落了。

    …

    …

    陳夕鳳和盧奉兩人作為早就和國泰商行確定的合作者,並沒有去隔壁的包廂中摻和。

    “姐…”一名廝從雅間外進來,將隔壁包廂中忽而安靜、忽而熱鬧的情況報告過來,自然是重點強調張昭、新軍衛的事。

    盧奉聽完後,根本就壓不住心裏興奮的情緒,仰頭大笑,“哈哈!”他賭對了。隻要張昭不出紕漏,未來數年間他就將成為京師的豪商!身家最少可以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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