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離開宮中後還能去哪裏呢?他徑直去教忠坊李教諭家中等候著。他希望聽一聽李東陽的“意見”。當初他去東宮時,李東陽劃出紅線,他並未違反。現在內閣是何種看法?

    在張昭等待時,上午的時間流走,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京城。稍後,弘治皇帝的處理意由司禮監太監陳寬以口諭的形式傳達:明日在武英殿中問詢此事。

    明代時京中最繁華的商業區域主要有四個:棋盤街、燈市口、城隍廟、崇文門。

    上午時,城隍廟三裏長街中的一家古玩店後院中,一名衣衫華貴的青年正仔細鑒賞著一雙唐代的瓷瓶。

    今日沒有在東宮輪值的魏把總站在一旁陪同著。京中的消息剛剛傳到。

    青年雙手拿著瓷瓶觀察著,忽而轉身微笑道:“老魏,子已經定下來明日問詢此事。閣老們全部都在,你現在還擔心嗎?”

    魏把總憨笑道:“公爺,的聽吩咐就是。上麵的事情的也想不明白。”話是如此,心裏卻是鬆口氣。任憑你張昭有千條萬條理由,敵得過三位閣老在子那裏的“聖恩嗎?”

    青年微微一笑,伸手虛點魏把總幾下,繼續鑒賞瓷瓶。很多事情看破不破。三十多歲的魏把總是他們府中看好的青年才俊。

    這幾下舉止頗有文士風采。這青年正是成國公朱輔的次子朱鳳。雖然為武勳世家,但成國公服食雅素,喜吟誦,有儒者之風。其子弟亦是如此。

    …

    …

    同一時間,東城的一處富麗堂皇的住宅中。

    內官監太監徐智在花廳中和幾名義子喝酒。花廳中燈火明亮,美酒佳肴陳列。徐智臉上還帶著微微的淚痕。他們剛剛祭奠完羅成。

    這是一個很凝聚團體士氣的舉動。正在此間的幾名心腹太監情緒湧動,同仇敵愾。

    “幹爹這次出手,那姓張的子估計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次一定可以用他來祭奠羅兄弟。”

    “他不過是看點古書的士子,就敢獨占在爺身邊。不知道高地厚。也不怪東宮那幫人配合。”

    “幹爹,您別太傷心。事涉爺,皇爺肯定要過問後再處置。但是有閣老們的票擬,那子這次跑不了。”

    徐智四十多歲的年紀,演技一流,用手擦拭著眼淚,道:“羅成死後我夜不能寐。今日才有臉召集你們來祭奠他。這帳終歸是要和張昭算一算的!”

    幾名心腹紛紛附和。群情激昂。

    徐智心中滿意的笑一笑。

    他這次沒找壽齡候。皇後娘娘的罵不是那麽好挨的。上次為擺平這事,他給壽齡候兩千兩銀子。這一次他的合作對象是成國公府。成功將張昭套在網中。

    …

    …

    午飯時,張昭在李教諭府中見到李教諭。李教諭昨晚上就和李東陽見麵。這會兒正好將李閣老的話帶到。在府學中就讀的李幽陪著吃了頓飯。

    自上次生員事件後,張昭和李幽的關係便有隔閡。李幽呢,在這時當然是盡力安慰張昭:“有李閣老在,定不會叫子尚兄被論罪。隻是,子尚兄的東宮之行有點可惜!”

    李幽雖然人品不大行,但確實是才智之士。他看得出來,不管此事結果如何,張昭八成在東宮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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