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李戶書走進大堂中,陳康腦子裏想起昨晚少爺給他的關於當前局勢的話,“這樣也好,看看都有哪些牛鬼蛇神都跳出來。正好一鍋燴。”

    果然如此啊!

    劉大戶,李戶書,他背後還應該有董氏父子吧?再加上餘冠,都仿佛被一條線給串起來。出現在這府衙鄭而這條線就是壽寧侯府的張管事。

    但是,你們怎麽就認定少爺沒有反擊之力呢?

    在陳康的眼中,自家少爺危機感極強。本來,他是看不出大好局麵下有何危機的。現在來看,這何嚐不是眼光上的差距呢?

    …

    …

    李戶書走進府衙大堂,跪地行禮。自有書吏將他帶來的紅契呈上去給胡溥、何愈,李道立。一名積年老吏鑒定筆跡後,認為紅契上的簽押,和張昭的筆跡一模一樣。

    禦史李道立看張昭一眼,拿起茶杯喝茶。現在這局勢就很明顯了。白紙黑字,如何抵賴?

    何愈輕輕的歎口氣,“唉…”真是可惜了。他是真心不想剝奪張昭的功名。但現在形勢如此,他終究是要顧忌輿論。

    胡溥將手裏的紅契輕輕的壓在手邊,肅容道:“張昭,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

    張昭灑脫的一笑,拱拱手,“回老大人,這簽押是假的。看來有些人做事時無所不用其極!”不待胡溥、堂外吃瓜群眾有反應,接著道:“我有證人。”

    罷,回頭看向大堂之外。

    隻見人群中一名穿著粗布長衫的青年走出來,雙腿微顫的走進大堂中跪下來。李戶書看到他時,滿臉的驚駭之『色』,“你…”心中湧起滔巨浪。

    胡溥詫異的看張昭一眼,問道:“堂下是何人?”

    這青年正是當日和劉大戶一起被拷打的方差役方貫,他低著頭,“人宛平縣衙役方貫。當日,我和劉公達、李戶書共謀張相公家產。李戶書要張相公的妹妹。

    事敗後,李戶書懷恨在心。他和京西青龍鎮董氏是姻親,大半個月前謀奪張相公家的二鍋頭生意,再次事敗。這些故事,縣衙中人人盡知。

    因我和張相公有仇,他昨夜裏來訪,出示過這張紅契,要人出庭作證證明張相公和錦衣衛有勾結。人已幡然悔悟。將其密謀告之張相公。請老大人明察。”

    此時,大堂之外,近百饒圍觀眾在短暫的延時之後,瞬間喧鬧起來。聲浪轟然而起!

    實在是這位方衙役透漏的內容太過於驚奇!這不就是一個完整的陰謀嗎?而且,還是一個“浪子回頭”的故事。然而這不符合眾饒認知啊!

    張昭明明是反派!他怎麽就“得道者多助”呢?

    …

    …

    大堂外,一名侯府的仆人內心裏瘋狂的咆哮。狗屁!

    昨晚上方貫哪裏都沒去,而是在張管事的安排下,在侯府的某處別院裏喝花酒。如此重要的人證,在這樣緊要的時刻,怎麽可能任由他到處『亂』跑?

    但是,有剛才劉大戶的先例在,他不敢衝進去喝罵。趕緊去通知張管事。

    和他一樣往外走的人不少。這個重要的消息,就像一陣旋風般傳遍京中各處。

    京城中關注府衙審案的人,並非隻有府衙大堂外的圍觀眾,府衙四周茶鋪、酒樓裏的人。而方貫的“叛變”,意味著此案局勢,攻守之勢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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