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上午。府學考場門口放出榜單後,確定取中或者落榜的一千多名士子情緒爆發,或悲或喜,相約著去買醉,宣泄情緒。

    距離順府府學不遠的教忠坊的酒館四海居,便成為其中一群士子的聚集地。隨著時間推移,一眾士子們酒意上湧,唾沫橫飛的相互爭論起來。

    “張昭的文章什麽狗屁水平,當日交卷大宗師直言文章他水平一般。他怎麽能被取鄭這裏麵必有內幕。”

    “什麽內幕?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早在八月份京中就有傳言,大宗師在販賣此次院試的生員名額。看看他提前交卷時,大宗師問的什麽問題?”

    “嗬嗬,北虜!現在不順府,恐怕整個北直隸的士林都知道張昭在此事上的見識。這擺明是放水。張昭作弊。此次院試不公,我不服!”

    餘冠坐在臨窗的酒桌處,慷慨激昂的道。明理書院的幾名同學和充當錢包的董原幾人將他簇擁著。

    不少落第的士子紛紛附和、鼓噪。像餘冠這樣敢罵大宗師的人不多,但是罵張昭作弊的人,還是很多。

    “張昭平日裏文章水平不校他的同窗可以作證。而且,他今年四月的府試成就是最後幾名,院試他怎麽過得了?他必定是作弊。”

    酒館中的另一側,李幽意態狂放的灌著酒,因身材短,幹脆站著回擊,一手提酒壺,一手拍著桌子,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竟然敢質疑大宗師?來,來,來,和我去府學裏分辯。”

    李氏族學的幾名落第童生譏諷道:“姓餘的,你們這什麽品校見不得同窗好嗎?張子尚能取中,是他的本事。誰不知道他近段時間都在隨我族叔讀書做文章。你們前些日子還去法華寺的胡同裏喝花酒了吧?”

    士子們考前、考後喝花酒乃是常態。這根本不需要證據,一猜就準的。而童生們自不可能去教坊司的幾條胡同中享樂。隻能去京中次一等的“紅燈區”。

    雙方相互對罵,肆意的宣泄情緒。酒館中,還有另外一批士子,坐著閑談、笑看熱鬧。其中便是今科院試第一名曹朗為首。他便是考前李幽的曹家大郎。

    “伯達兄,他們雙方都吵出火氣來。我們要不要勸勸?畢竟都是士林一脈。”

    曹朗二十歲的年紀,身材高大,容貌普通,端坐在酒桌邊,衣冠整潔,風度峻整。輕輕的搖頭:“都隻是宣泄情緒而已。哪年都少不了!不必理會他們。”

    有人頗感興趣的笑問道:“伯達兄,以你看來,張昭中生員這裏麵到底有沒有內幕?”

    曹朗見識很高,微笑道:“有內幕又如何?查無實據。”他當然偏向有內幕。這並非張昭於北虜之事有見解,大宗師便問不得。關鍵是名詞。

    大宗師將張昭定在最後一名。看似以求公平、剛好錄取。然而在有心人眼中,這是欲蓋彌彰!

    他們這邊正著話,就聽到酒館中忽而響起一陣高呼聲“同去,同去查卷。”一群落第士子群情激昂的離開酒館,要去府學找提學大宗師要個公道。

    …

    …

    張昭本以為院試已是過去式。他在安鎮中和婉兒吃酒,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但實際卻未如此。

    “二哥,沒事吧?”婉兒酒意上湧,俏臉緋紅、滾燙。平添幾分嫵媚之姿。

    張昭淡定的笑笑,“能有什麽事?你先在我這兒休息會,醒醒酒。我去趟京城裏就回來。”安撫婉兒幾句,帶著長隨張泰平,騎馬進京,在府學前的大街中見著李幽等人。

    順府街東西走向。北麵是順府衙,南麵的昭回靖功坊中便是順府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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