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尚,我聽書院的同學,大半個月前你在書院裏慷慨陳詞惹得戶部徐郎中不快…”

    他就在青龍鎮中廝混。大半個月前,明理書院裏發生的事他如何不知道?提起這事,自然有他的考量。

    張昭和董朗剛熟悉,並不大想表露內心的真實想法,順著話頭感歎道:“當時年少輕狂。我下午正要去向餘夫子道歉。”

    董朗微微古怪的看張昭一眼。這可不像張昭能出來的話啊!以前張昭那性情。嘖嘖。倔強、敏感且不合群(少年努力維持自尊的人設)。

    “哈,這樣也好啊。”

    兩人正閑聊著,酒樓門口傳來一陣熱鬧的笑聲,就見幾名儒衫士子高談闊論的走進來。已經是午後,本來酒樓中還算安靜,引得數名食客側目。

    臨窗處的一名錦袍老者微微皺眉,卻沒什麽。

    這群書生卻是瞬間看到大廳中的張昭和董朗。為首的一名玉麵書生朗聲道:“嗬,這不是要馬踏胡虜的張同學嗎?你的病好了?”

    “哈哈。”一幫書生哄笑著湊趣,“他空有武夫之心,卻沒有武夫的身體。徒呼奈何?”

    “如今聖君在朝,賢臣輔佐。偏偏張同學要標新立異,朝中袞袞諸公屍位素餐、能力不行。如今朝廷已經有定論:總兵官、平江伯陳銳怯戰,令諸軍堅壁自守,下獄論罪。當日若陳銳肯率大軍死戰,必定能獲勝。”

    張昭很自然的認出這些人:明理書院的書生。為首的玉麵書生是餘夫子的族侄:餘冠。書院中的頭麵人物。成績名列前茅,十八歲,童生。

    隻是,張昭在記憶中找不到和此人的過節。估計是張昭不經意間和此人結怨,自己都還不知道。

    麵對嘲諷、抨擊,張昭臉色平靜,心裏嗬嗬。

    這幾人怕不是對明軍的戰鬥力有什麽誤解吧?現在明軍在野外能打得過韃靼諸部?這倒不是滅自己威風漲他人誌氣。明軍的戰鬥力早不如開國時。

    當然,若是有能征善戰的大將,還是可以和蒙古一戰。正德皇帝不就打贏了麽?而王子、火篩等在弘治朝也沒能殺到京城來,這就是明證。但弘治年間,明朝一直都處在戰略防守的態勢中。

    因而,就算平江伯陳銳肯率軍出戰,一樣打不過火篩!

    要是按照網文的套路,張昭現在要開始裝逼打臉。他有大把的辦法去證明對方的論點、論據錯誤。但是,他不想和這幾名童生爭辯。太l。純屬浪費口水。

    董朗起身,和幾人拱手見禮,打著圓場道:“幾位賢兄今日前來酌,想必是有高興的事…”

    餘冠折扇敲在手心,很強勢的打斷道:“董元明,這事和你無關。”著,轉向張昭,“張同學,當日論平北虜的策略,你口出狂言,第二就退學,在下卻是耿耿於懷,相請不如偶遇,今日遇到,還要再請教請教。”

    幾名書生輕笑起來。

    張昭本就已得罪徐郎中,很多人都目睹。再在公開場合和人辯論平定北虜策:那是在我沒錯。不管輸贏,傳到徐郎中耳中隻怕要更加讓他不快。讀書人的事情,本來就這麽繞。

    張昭皺眉,眼神銳利的掃餘冠一眼,站起身來。害人是吧?你們這幾個弱雞!他信奉的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這時,臨窗的錦袍老者出聲道:“張書生似乎對平定北虜有高見,不妨出來聽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