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叔用不屑一顧的神情說:“那是你野鴨的看法,你野鴨的看法盡管不錯,但你怎麽能用自己的觀點來度量別人的誌向呢?我們人類有一句話說‘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你知道天鵝的誌向嗎?她可不滿足於你們野鴨那樣的混日子水平。”

    “可是,可是,”野鴨媽媽被大叔的話嗆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鎮靜了一下,她又高聲反駁道:“可是,再高的誌向,首先也得有基本的生存能力呀,連這點都沒做好,談什麽誌向?再說了,誌向也是要在生活中慢慢形成的,要與自身的天賦、興趣結合才可能成功,像你這樣盲目地培養就能實現天鵝的誌向了?你知道天鵝的誌向是什麽嗎?”

    這下,輪到大叔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了。野鴨媽媽仍然不依不饒,對天鵝媽媽說道:“天鵝妹妹,你告訴他,你的誌向是什麽。”

    說老實話,天鵝媽媽從來沒想過什麽誌向,她隻是簡單地按照大叔的要求做。今天大叔與野鴨的辯論第一次使她覺得,原來有很多東西自己從來就沒弄明白過。她窘迫地說:“我,我……想回到天鵝蕩……”

    “您瞧!您成天把她關在籠子裏,連外麵的世界都沒見過,讓她怎麽談誌向?”野鴨媽媽得理不饒人,趁機勸說道:“大叔,您還是讓天鵝妹妹跟我們一起到外麵的廣闊天地去生活吧,這樣才能做天鵝蕩的真正主人。”

    大叔說不過野鴨媽媽,惱火地說:“不行!不行!你走吧!我要對天鵝負責!”

    野鴨媽媽遺憾地告別天鵝媽媽和大叔,悻悻地離開了“天鵝人工繁育場”。

    這時,莊先生暫停了播放,說道:“我們先放到這兒吧,大家說說看有什麽感想?”

    阿崎首先說道:“這個故事的開頭部分一點也看不出與教育有什麽關係。如果說有什麽感想的話,我覺得你是不是在譴責人類的一些愚蠢行為啊?”

    “唔,說下去!”莊先生鼓勵道。

    阿崎看看大家,支支吾吾地不知從何說起。還是阿剛接上阿崎的話說:“我覺得這個開頭還是有很強的象征意義。那個‘天鵝人工繁育場’就好像現在的教育環境和教育體製,那個勤勤懇懇的大叔有點像我們這樣的家長,為了實現理想中的願望總是任勞任怨地努力著。可是,野鴨媽媽的那句話:‘……人類總會做出很多愚蠢的事來。’好像在告訴我們這樣的做法並不好,盡管初衷是好的。”

    “不錯!你的理解極有深度。”莊先生滿意地點頭道:“人類的確經常會做一些愚蠢的事,而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即便是獵殺天鵝、墾荒造田這樣的事,當時也是為眼前的利益所驅使而做的,從這個意義上說並沒有錯。問題是人類的目光很多時候總是很短淺,隻看見眼前的一點好處,卻損害了長遠的大局,等時過境遷,從自己的愚蠢行為中醒悟過來時,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說著,莊先生在電腦上一陣敲打,他身後的白牆上就出現了一行文字:

    最大的愚蠢莫過於目光短淺,急功近利。

    “我打出來的文字你們不妨多想想,對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啟發的。”莊先生指著屏幕上的文字對大家說。

    大家默默地又讀了一遍,好像若有所思。

    這時,陌生男子不解地問道:“那麽,像人工繁育天鵝這樣的事也可能是錯誤的?”

    “是啊!”莊先生肯定地說:“表麵上看這是為了天鵝好,實際上這樣反而害了天鵝。你想,天鵝是可以人工繁育的嗎?繁育出來的還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鵝嗎?問題是人類往往自作聰明,還以為自己正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業呢。我不敢說那個大叔一定會害天鵝有多深,但可以肯定對天鵝是沒有好處的。至少這樣做是不‘生態’的。”

    “你這個說法很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好像也有點道理,過去我一直以為這樣做是正確的。看來,很多事情是該看得長遠一點。”阿崎感到很有啟發。

    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阿美忍不住插話道:“回到教育上來,你是說我們現在的培養方式也是一種目光短淺,急功近利的行為嗎?你是在批判我們當前都在做的刻意培養孩子的行為吧?是不是在影射我們這樣辛辛苦苦地培養孩子,不但對孩子沒好處,反而會害了孩子?”

    “哈哈!你算說到點子上了!‘影射’這個詞用得很好,這才是這個故事的目的。我希望通過影射,使你們更容易醒悟一些。你們今天到這兒來不是最好的說明嗎?”莊先生開心地說笑著,笑聲中似乎還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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