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殊艱苦的體力勞動,使很多人都深感怵頭和畏葸,實在難以承受和堅持。他們怨氣衝天地講:

    “我可真是受不了啦——咱不掙這份錢,也不受這個罪!”

    於是,他們紛紛打了退堂鼓。到最後,雙街鎮由初來的30多人,隻剩下了十來人,那時身單力薄的春海,就是毅然留下的一位。

    當時春海是這麽考慮的:

    “既然來了,我就要堅定不移地幹下去,而幹,就要幹得最好!至於困苦麽,不但不可怕,而且是大好事,這正如近代著名改良主義者兼學者梁啟超所說,‘患難困苦,最磨練人格之最高學校。’困難和挫折,對我來說,不可避免,也不可缺少,它是礪石,能磨練我的意誌;它是鐵砧,可鍛打我的毅力;它還是一把打向坯料的重錘,打掉的是脆弱的鐵屑,鍛成的是鋒利的鋼刀!”

    春海進而又想:

    “社會生活既普遍存在著困難,又是絢麗多姿的,它就像波濤洶湧、浪花飛濺的大海,每個人都在這海麵上駕駛著自己的人生之船劃行,誰若在這驚濤駭浪中拋卻雙槳,誰就可能在中途沉淪。隻有乘風破浪、呼嘯疾進,才能到達勝利的彼岸;也隻有逆流而上、一往無前,方可找到水的源頭:上遊,是勇士劈波斬浪的目標;下遊,則是懦夫一帆風順的終點。人生就是應該奮力搏擊、迎難拚進——所以我一定要繼續幹下去,在幹中認真學習,得到鍛煉:煉成康壯的身體,煉就剛強的鬥誌,煉出有益的經驗!”

    劉春海經過深思熟慮後,就繼續在這裏孜孜矻矻地幹下去,一幹就是五年。

    這正如漢朝劉向在《說苑》中所言:

    “天將與之,必先苦之。”

    他上班嚴守時間,幹活認真賣力,從未誤過鍾點兒,出過差錯。每次上班時,他仍是騎著那輛用自來水管焊製的笨重大“鐵驢”,順著車大梁綁著把大簸箕鐵鍁,車把上挎著個編製袋籃子,籃子裏裝著個盛5斤水的塑料罐子、幹糧、鹹菜和替換的衣服。這排行老三的春海一幹起活來,就是個真正的“拚命三郎”:無論跟誰搭夥同卸一個車皮,他都會爭先恐後地鉚勁兒快幹,他揮動大鍁,唰、唰、唰地迅捷卸貨,汗水涔涔,他顧不得擦,手起血皰,他忘記了疼——車廂中升騰、彌漫的粉塵,形成一團渾濁、湧動的霧,劉春海那忙碌、晃動的身影,就被籠罩在這蒙蒙濁霧之中……在冬天幹活時,往往是渴了要喝水,罐裏的水凍上了;餓了要吃飯,幹糧也凍得掰不開、咬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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