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憶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語氣倔強而委屈:“我要分家你偏不肯,若我還呆下去,遲早都得和婆婆再鬧起來,你以為我說不過她嗎?還是你以為我打不過她?想到到時都是你為難,那我還不如回娘家去,省得大家都鬧心。”

本來因這一個多月來所有的煩躁和看到寧追月的憤怒在這一刻因為那句‘想到到時都是你為難’而煙消雲散。

他怎麽忘了他的小憶是如何的能說會道,怎樣的有仇必報。

原來,她也這般替他作想!一想通,他隻覺得心中充滿的甜甜的密意,暖至四肢百骸。

她想分家那就分吧,隔了一牆壁,就算分了自己同樣可以照顧自己的父母。

蹲在地上的白小憶說了這一大通話,她覺得她這些日子鬱結的情緒被宣泄了不少,此時已然沉靜了許多。

見麵前多了一半截衣服,白小憶想也沒想的接過醒鼻涕。

“好,等青娥成親後我們就分家。”李青宇悅耳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

聞語,醒鼻涕醒到一半的白小憶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傻傻的看著李青宇,他說的是真的嗎?

隻見李青宇輕輕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替白小憶完成了醒鼻涕的後半項工程。

醒完之後,又淡定的把醒了鼻涕的衣服放進手裏的包裹裏,白小憶這才發現這廝居然拿她的衣服來給她擦鼻涕……

“傻了你?”見自家娘子還是呆呆的望著自己,李青宇托起她的下巴,溫柔的問。

“你才傻了。”白小憶瞬間恢複惡劣的口氣,說完,發現自己這話說得怎麽還帶了幾分打情罵俏的味道。

“我那天背王寡-婦是因為她差點就被河水衝走了,正好我看見才把她救起來,哪……哪有你想的那意思呀?”

說這事的時候李青宇眼裏竟含著一絲笑意:“沒想到連這種醋你都吃。害我這一個月都在想我是怎麽得罪你了。你倒好,過得還挺自在。”

“誰吃醋啦?”

白小憶因剛哭完,紅著個眼睛,卻抵死不承認,那模樣看上去煞是惹人憐愛,“那意思?那意思是什麽意思啊?”

“好了好了,你沒有,是我吃醋了還不行嗎?”

其實他能得出白小憶吃王寡-婦的醋這麽一個結論,完全是他同李成虎說了前後的事,在李成虎打包票再三說假不了他才認可的,瞧著自家小娘子的神色,沒想到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他還真沒發現自己娶的竟是個醋壇子,不過,這樣的醋壇子似乎也很可愛。

“以後不準再靠近大表哥、話也要少跟他說。”想起寧追月,李青宇就覺得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誰靠近他了?”白小憶鬱悶,明明是寧追月靠近她,好嗎?

“起來吧,再不走路都看不清了。”不打算在繼續寧追月的話題,李青宇率先站起來,再彎腰扶白小憶。

見自家小娘子撅著嘴,猶豫不決的看著他,似乎在糾結要不要把手遞給他,李青宇苦笑:“再不起來我真走了哈,聽說這地方晚上有鬼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說罷,還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待手上一緊,才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