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眼見著便要下一場大雨。

白小憶望著手裏的一串銅錢,也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

今天她出門,跟買菜的小販商量好,她幫忙給他買菜,如果比平時賺得多就分一點給她,害她一天索命似的吼叫,嗓子都快生煙了。

那小販見今日生意果然不錯,臨走前還問白小憶明日還來不來,白小憶本來想說話的,可實在說不出來,便點了點頭。也不知那書呆的病什麽時候才可以好完。

雨水嘩啦啦的流進了白小憶的衣領裏,白小憶一邊跑一邊用手頂在頭上,眼見著就要到客棧了,雨中,白小憶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走,定眼一看,那不是書呆嗎?

白小憶沒由來一陣火冒,自己這樣都是為了他,他的高燒才剛剛好了一點,這會又跑到這雨中……

“你……”

白小憶氣喘籲籲的跑到王書簫跟前,一開口,喉嚨跟著了火似的,說不出話來,隻得惡狠狠的瞪著王書簫,再一把拉著王書簫就望客棧跑去。

“小憶。你……你去哪了?我還……還以為你走了呢。”

王書簫說得有些虛弱,有些狼狽,那口氣就像白小憶是他唯一的希望似的。

聽到王書簫這句話,心中一對火要發卻發不出來的白小憶心中一軟,也不願多責怪他。

“小憶,你生氣啦?你是在怪我連累你了嗎?都是我不好,我堂堂七尺男兒,不但沒能照顧你,反倒……”

白小憶看了看王書簫,從包袱裏拿出幹淨的衣服遞給他,並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意思是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來?是受寒了嗎?要不要緊?”本來半躺在chuang頭的他忙站了起來,神情難掩的擔憂。

白小憶無奈,拿過桌子上郎中寫藥方的紙筆,告訴他自己隻是說話說多了……

正說話的時候,白小憶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在這兩人的房間裏顯得異常大聲,白小憶很尷尬衝王書簫笑了笑。

“吃吧。”

白小憶盯著王書簫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來的一碗粥,聲音嘶啞的問:“你從哪裏端來的?”

王書簫臉色微紅,沒有說話。

白小憶想起,自己走之前,給他買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的,他竟然沒吃,這個呆子,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了乞丐,現在自己卻也要成乞丐了。

真是個呆子!

“你快去把衣服換了。”白小憶喝了口茶,沒有再管那碗粥,便出了房門。

“掌櫃,這是今日的房錢。”

那掌櫃見白小憶拿出了錢,便也沒再說要趕人的話。

白小憶看了看手裏剩下的兩個銅板,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句:“掌櫃,你看能不能再給兩個包子啊?”

那掌櫃接過兩個銅板,搖了搖頭,似乎對白小憶頗為同情,最後又送了一個包子。這樣,白小憶拿著三個包子回到了房裏。

王書簫已經換好衣服了,白小憶遞了兩個包子給他,知道這呆子八成又要推推搡搡的,便率先說道:“別廢話,你是病人。我說話很費力的。”

王書簫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咬著手裏的包子,白小憶怎麽覺得他吃得很困難,便貼體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兩人吃完了包子和粥,白小憶吩咐王書簫上chuang睡-覺,自己靠會桌子就行了,哪知無論怎麽推,王書簫倔勁一上來,怎麽說都不管用。

最後,王書簫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在chuang的中間放上一碗茶,這樣兩人就清白了。

白小憶聽後,深表無語,但由於真的很疲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躺上chuang便呼呼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