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憶一聽,似乎是從大姐房間裏傳出來的。她忙輕輕的把白小凝放在凳子上,慢慢的靠近大姐的房間。

“你說,二妹來這是不是也打了那十兩銀子的主意?”說話的是王新民。

隔了一會,白小憶才聽到大姐懶懶的吱唔了一聲,說:“大半夜不睡覺你作勞什子孽,最多把那十兩銀子和她分了就是了,反正……。”

許是還不夠清醒的緣故,白小桃這句話說得有些大聲,尤其在這悄無聲息的深夜。

聞語,白小憶暗罵這白小桃果然是潑出去的水,沒心沒肺,隻顧自己的死活,也不想想她親爹親媽多麽不容易。

本來她還想繼續聽下去,不過好像白小桃的嘴似乎被人捂住了。

想要她家的十兩銀子?那也要看她白小憶同不同意。

一-夜慘-淡後,白小憶精神萎頓,想著這兩日被這兩個剛見麵的姐姐折磨得如此模樣,當真心頭鬱結。

即便看不過,可是想到不能讓爹娘為難,她還是什麽都沒說。

“小憶,聽說你上次跟爹一塊去了姨娘家,姨娘送了你不少好衣服,是真的嗎?”

白小憶看著這個來了兩天才跟自己說第三句話的大姐,不用想也知道她這句話說完後麵要說什麽了。

“大姐,那衣服我和小凝都不夠穿,沒有剩餘的了。並且那些衣服太小,你也穿不進去。”

基於白小桃這兩日來的表現,白小憶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當即說話便直截了當,也不想彎彎拐拐的,說著累也怕她聽不懂。

“你……”白小桃一怔,她還沒開始哄呢,就吃了這麽一記。

“聽說今年我們家收成不錯,還剩餘了十幾兩銀子呢。”

白小桃神色一轉,笑吟吟的說道。

她這話倒是說得巧,像是在說真的,又像是在詢問白小憶。白小憶睇了她一眼,心道這智商用這樣的方式倒是難為她了。

“大姐,你聽誰胡說八道的。我們家這麽窮,你又不是不了解,哪來的什麽十兩銀子啊?收成?爹的腳摔傷了,哪來什麽收成?你看看,家裏有誰能犁田幹重活嗎?你隻知道我們家收成,那你怎麽不問問我家欠了多少債?”

白小桃被白小憶這麽一說,訥訥得不知如何作答,剛從門外進來的王新民聽到兩人的談話,立即說道:“小憶,昨日嶽父才跟我說了今年剩餘了十多兩銀子,還誇你能幹呢。你怎麽今日就不承認了呢?”

“大姐夫,我家有多少銀子關你什麽事?你們來了這兩天,天天關心的都是我家銀子的事。爹的腳摔傷了,怎麽沒見你們多問兩句?”

想到昨夜兩人的談話,白小憶越說越火大,聲音也大了起來。以致家裏其他人都聞聲而至,詢問著發生了什麽事。

“小憶,你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哈。我怎麽沒關心嶽父大人啦?如果不關心,我叫你大姐一個人來拜年就行了,又何必親自來呢?”

啊呸!關心?你怕是擔心你媳婦分不到那十兩銀子才親自來的吧。

“大姐夫,我知道你家境比我們家富裕,你和大姐自然是不會打我們家那十兩銀子的主意。算我莽撞,我跟大姐夫賠禮了。”白小憶說著賠禮的話,可麵上卻無一點賠禮的樣子。

“你……”

王新民氣急,沒想到自己這麽個老江湖還著了這破丫頭的道了。

這一來,倒真的堵了他想瓜分那十兩銀子的路了。一時,有些憤憤的盯著白小憶。

白夫人見白小憶和自己的大女婿爭論,她當然不明白大女兒和大女婿心裏的打算,但想著家和最重要,看白小憶主動認錯,她勸慰了幾句,便吩咐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