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宓和李公公一起色變。後者顫聲道:“王上,不若尋個由頭將懷王一家盡數製服!”
蕭宓擺了擺手,讓他稍安勿躁,自己問燕三郎:“福生子真有那麽大威力?”
“我亦不知,無從估量。”燕三郎謹慎道,“隻好做最壞打算。”
蕭宓讓李公公再斟酒水,自己舉起杯來,緩緩飲盡。
在這過程中,他的神情鎮定下來,不複方才驚訝。
燕三郎得承認,蕭宓這幾年大有長進。光這份處變不驚的涵養,就比他的兄長還要深厚,可見沒有辜負這一千多個日夜的好時光。
“你們在這裏稍候。”蕭宓起身,“孤要出去一趟。”
李公公趕緊取來披風,為他披上。
接著,蕭宓大步離去。
……
燕三郎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千歲看他將那一甕酒都喝完,才悠悠道:“這椅子坐起來可比家裏的舒服麽?”
他搖頭:“太舒服了,難免生出惰心。”除了王上的禦榻,這書房裏就沒有一把舒服的椅子。
學堂的課桌椅就沒有舒服的,孩子們都得挺直了腰背專心聽講。家裏就不一樣了,軟榻可以隨心所欲加絨墊,想加幾層就加幾層。
“哼,歪理。”她從來信奉坐著不如倒著,人得怎麽舒服怎麽來。
雖然她不是人。
恰在這時,有內侍進門了:“王上召見,清樂伯請隨我來。”
蕭宓不回書房了?燕三郎隻得起身,隨他走了出去。
這一路過了九曲回廊,居然就到了。
內侍將兩人帶進一座暖閣。
燕三郎抬眼,先看見站著的蕭宓,而後是坐著的老人。
這老人年約六旬,鶴發童顏,麵色紅潤,就是看起來著實富態,臉圓頭圓,身體也圓。
他正在喝茶,見到燕三郎進來也仍是大馬金刀坐著,隻瞥過來一眼。
讓燕三郎在意的,是蕭宓對這老頭子的態度居然很恭敬:“先生,這位就是燕時初。”
他又轉向燕三郎:“三郎,這位是我和護國公的恩師,厲鶴林厲先生!”
燕三郎驀然動容。
這貌不驚人的老頭,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厲鶴林?
他一下肅然,行了個恭恭敬敬的大禮:“燕時初見過厲先生。”
雖然素昧平生,但憑厲鶴林與他的恩師連容生齊名這一點,就當得他的大禮。再,燕三郎在厲鶴林麵前,禮數才應該格外周全,不能讓對方挑出刺來。
結果這老頭子翻了翻眼皮:“見過?你在哪裏見過我?”
“……”看來不被挑刺是不可能了。
“今日才有幸得見。”燕三郎著,看了蕭宓一眼。
後者接到他眼色,趕緊輕咳一聲:“先生,福生子!”
“嗯,福生子。”厲鶴林瞧瞧蕭宓,再看看燕三郎。兩個子之間,關係很好嘛。
他呼出一口氣,改正題了:“福生子,我早年也研究過。”
這句話一出來,燕三郎就知道蕭宓來這裏搬救兵了。恩師連容生起這老對頭雖然滿臉不屑,但也承認厲鶴林“旁門左道厲害,道消息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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