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慶嘿嘿兩聲:“這鬼地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總該親眼看看吧?”

    “那你發現什麽了?”千歲開始磕瓜子,“有什麽不對勁?”

    荊慶撓了撓頭:“應該,這地方哪裏都不對勁。這迷藏國的平民,個個都缺心眼兒。”

    “那是對上你這種刁民。”她不緊不慢回了一句,心裏卻知荊慶得沒錯。

    不光是他們三人,帶著眼睛進來的海客大概都能發現。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輩子才來半個月的地方,有什麽必要去深究?

    “除此之外,暫時還未有新發現。”荊慶不敢再賣東西給官方店了,隻在琳琅市集擺攤,生命太美好,不好輕去冒險,“這幾打算去周圍走走。”

    “燕哥來迷藏國,另有目的吧?”荊慶反問,“我記得你過,要來這裏找樣東西。”

    “是。”到了此時,燕三郎也不瞞他,“一百二十年前,麒麟軒賣出一樣東西。我想追查它的來源,看看麒麟軒到底是從誰手裏收上來的。”

    “哦嗬,那麽麒麟軒肯定記錄在案。”荊慶冷笑,“休看它放出來的煙幕,什麽不知上家下家,其實他們必定都記得清楚明白。”

    “嗯。”聽過荊慶這一席話,燕三郎心裏反而安穩。官方店既然能偷摸弄清賣家的身份,那麽蒼吾石的來曆可考。

    可是莊南甲又根本查不到,連賣出記錄都沒有,這就怪異了。

    荊慶向前傾身,望著這兩人的眼神古怪:“不過麒麟軒不會心甘情願讓你們查看記錄,你們打算怎辦?”

    千歲挑眉:“你有辦法?”

    荊慶雙手連擺:“沒有。我祖父連麒麟軒後堂都未進去過呢,不知那裏是怎樣構造。”

    燕三郎輕聲道:“那麽,你最好莫要多問。”

    荊慶閉上了嘴。

    的確,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如果燕三郎要對麒麟軒動手,他現在就得離這兩人越遠越好,免得禍連己身。但他心有不甘,自己才是幾斤幾兩重?隻憑自個兒,哪有本事追查家祖的心病?

    就在此時,千歲聽見隔壁的院子傳來嘩啦嘩啦的倒水聲,該是客人返回,要求沐浴了。

    她轉頭對燕三郎道:“莊南甲回來了,過去看看。”

    荊慶愕然:“莊南甲就住在我隔壁?”

    “對。”燕三郎瞥他一眼,“你不知道?他昨晚都聽見你的動靜了。”

    荊慶大窘,難得臉皮通紅。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咳嗽兩聲:“起莊南甲,我倒記起一事。”

    “。”她對莊南甲這人其實沒有好印象。

    “在船上,我們與他同住一個艙房。燕哥忙碌,我閑,時常與莊南甲話兒。”荊慶頓了一頓,“有時就見他掏出一個水晶瓶子,從裏麵倒一顆黃豆大的藥丸出來吃。”

    “藥?”莊南甲少也有七八十歲,這個年紀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總會有些毛病,服藥很正常啊。

    “我問過,他自己有心疾,尋了些名貴藥物找人煉成保心丹隨身攜帶,每日必吃一顆,否則就會心悸頭暈。有一回出門忘帶藥物,兩未食,結果病情突然加重,昏迷不醒。幸虧搶救及時,否則人早沒了。從鬼門關轉了這一圈回來,他就再也不敢出門不帶保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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