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聽得煩了,揮手將他們驅散,自己才走回謝家屯去。

    吵鬧了兩刻鍾,林地終於恢複平靜。

    曲雲河一直蹙眉,待人都走光才指著那棵大樹,對燕三郎道:“上樹。”

    “嗯?”燕三郎也忍不住驚訝了,“這就是攢金樹?”

    “不是。”曲雲河聲道,“攢金樹哪能堂而皇之立在這裏?”早被砍掉了。

    “那為何爬樹?”找攢金樹還得先爬另一棵樹,這是什麽程序?

    至於眼前這株大樹,謝家屯為什麽稱它作神木?

    千歲卻沒有吱聲,貓眼閃著流光,若有所思。

    兩人心靠近,輕巧上樹。也虧得這棵樹有六人合抱粗細,往它身後一鑽,前頭的守衛都看不見樹後有人。

    兩人爬樹都是格外謹慎。枝頭堆著積雪,一不心碰著了,積雪就會簌簌而落,徒自驚擾了不遠處的吵兵。

    曲雲河轉頭一看,燕三郎的動作靈巧如猿猴,噌噌噌往上爬的速度比他還快了三分。

    千歲也有幾分驚訝:“喲,你莫不是猴子變的?”看他動作嫻熟已極,爬樹這技能和神通可不搭邊。

    燕三郎左顧右盼,尋找落足點和支撐點:“我從前上樹摘果子、掏鳥蛋。”才練就的這副身手。

    若論搜吃弄喝的本事,黟城裏可真沒幾個比得過他,要不他怎能一個人活到九歲?千歲輕啐一口:“果然是生的賊胚子。”

    樹枝都是光禿禿地,不容易藏匿。兩人一口氣爬到八丈高才停了下來。

    這裏已經接近樹頂了。

    曲雲河嘟噥一聲:“應該在這附近。”而後在樹身上開始搜尋。

    近距離觀看大樹,愈覺其宏偉。爬藤植物幾乎纏遍了半棵樹,樹皮皸裂的縫隙都能塞進大錠銀子,哪怕現在是寒冬臘月,裏麵仍然生長著淺綠的苔蘚。

    “找什麽?”

    “樹洞。”曲雲河頭都不抬,“一個很大的內陷樹洞,邊緣有雷擊過的痕跡。距離我上次來有百多年了,這棵樹又長高不少。”

    樹洞早就不在原來位置,並且這會兒被大雪覆蓋,外表是看不出來了。

    白貓也從書箱裏爬出,幫著尋找。

    她也是爬樹的一把好手。

    “慢點,別衝掉了浮雪。”她和白雪混為一色,就算光明正大趴在樹上不動,想來底下也不會有人發現它的存在。燕三郎忍不住撫了撫貓頭,感受一下有溫度的白雪。

    “這是什麽樹?”他認得很多樹種,但這棵從未見過。

    “娑羅。”曲雲河撫著樹幹,“這種樹的名字,就叫娑羅樹。”

    娑羅?娑羅城的那個娑羅?

    燕三郎好奇:“娑羅城和它有什麽關係?”

    “那就不清楚了。”曲雲河撓頭,“我上次來也是匆匆路過,沒空打探二者淵源。”

    這時燕三郎手邊摸到一處空洞,輕輕一按,積雪就陷了下去,仿佛掉進樹幹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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