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小一輩的已經離開了前院。

今夜曲黎殤住在瑛王府,幽若先讓翟希影回蘭苑等她,翟希影出於對愛妻的信任,才悶悶不樂地離開了前院。

武絕很識趣地回屋,不去打擾坐到屋簷上喝著桃花釀的兩位徒兒。

望著天上的星空,今夜的星辰很多,璀璨的光芒在黑夜中尤為刺眼。

曲黎殤默默品嚐肚肚親釀的桃花釀,多少年了,如此醇厚的酒沒有入肚?行走在外,沒有一家酒樓的酒,可以像肚肚的酒釀一樣迷人心智。

幽若與曲黎殤挨的很近,十幾年多去,都是三、四十歲的大人了,卻還是像十幾歲時,並肩坐於屋簷上,看著星空,有話沒話的閑聊一句。

“這十幾年,你過得好嗎?”幽若側頭,望向一旁隻知道喝酒的曲黎殤。

曲黎殤聽到幽若開口,便將酒壺放了下來,“我過得很好,你過得應該也很好吧?”

“嗯…過得好就好。”幽若舉起酒杯,狠狠地啄了一口。

曲黎殤見幽若喝酒,自己也猛灌了一壺。

“喂,這麽多年了,你想過我嗎?”幽若伸出拳頭,在曲黎殤肩上捶了一下。

曲黎殤笑了笑,問道:“你想我想,還是不想?”

“問你自己。”

“想,無時無刻。”曲黎殤盯著身邊的女人,十幾年過去了,她的風韻越發迷人了。

但是她的一切,都是翟希影的,不是他的。

“我也想你,師傅也想你。”

“嗯…我也時常想著師傅。”

酒香飄在兩人周身,空氣仿佛也沉醉了。

“師傅老了。”幽若想到武絕,別人可能不清楚,可她身為醫者,十分清楚武絕的身體。

武絕的壽命,可能活不多兩年了。

“師傅他…”曲黎殤這次回來,已經做好了打算,就是陪著武絕度過剩下的日子。

師傅老人家老了,越老越需要人陪。這一份責任,應當降在曲黎殤身上。

“哎…就那樣吧。”幽若不想說出實情,免得曲黎殤傷心。

曲黎殤也不追問了,舉起酒壺又是一陣猛灌。

“這一次回來,不走了吧?”幽若深怕曲黎殤又失蹤,人生可沒有那麽多個十六年。

曲黎殤淡淡地搖了搖頭,“至少短時間內,我不會離開了。怎麽,你想我走,還是想我留?”

十六年前,離開國都,是曲黎殤自己的決定,因為他不敢去問多肚肚一次。

肚肚是讚成小蛐蛐遊曆天下增長見識的,曲黎殤怕自己問多一次,隻是徒增多一分悲哀。

“當然不要走!”幽若轉過頭,很認真地瞧著曲黎殤。

曲黎殤扯開嘴巴笑了笑,但笑容卻被胡子給擋住了。

幽若瞧著曲黎殤笑彎的眼睛,揪住了他的胡子嫌棄道:“你這些胡子,等等回到房裏就剃了,看著很不順眼。”

“遵命!”既然是肚肚的要求,曲黎殤百分百聽話。

五壇酒都被兩人幹掉了,曲黎殤一人喝了三壺,不醉才怪。

兩人飛下屋簷時,身子都是一晃一晃的。

“早點休息。”就算曲黎殤微醉,卻還是不忘關心幽若。

幽若迷糊地啄了啄頭,回到:“你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