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乘車穿越一山又一山,一洞又一洞,領略太行山綿延不斷、壁立千仞的巍峨,還是攀爬在蜿蜒陡峭、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感受曹孟德“羊腸阪詰屈,車輪為之摧”的艱險;也不管你是初登王莽嶺,遠眺旭日東升、雲海翻騰之壯美,還是遊走在攝人心魄、震撼人心的錫崖溝掛壁公路上,太行山的風骨、太行山的氣魄、太行山的雄偉,太行山的魅力都深深地撞擊著你的心靈。

    此時,不由得讓人唱響那首蕩氣回腸的《太行頌》:太行山/巍峨聳雲天/千裏豐碑望不斷/無情風雨任摧灑/英雄業績萬古傳/人民的山啊/英雄的山/你是曆史的見證/你是不滅的燈盞/你就象我們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

    是的,太行山是一座英雄的山,更是一座人民的山。那一座座綿延不斷的太行豐碑,仿佛正向後人講述著無數的太行兒女用血與汗譜寫出的一篇篇驚天動地而又樸實無華的動人故事。我的外祖父李成珍同誌便是優秀太行兒女中的一員。

    小時候,我經常隨母親到外祖母家。除了玩外,就最想聽外祖父講述一些戰爭年代的故事。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年外祖父參加支前民工,積極配合人民解放軍解放臨汾時那驚心動魄的故事。1948年3月初,外祖父參加了民工擔架隊,在區裏的一位幹部的帶領下,自帶幹糧和工具,日夜兼程從晉城跋山涉水到臨汾前線,參加了徐向前指揮的解放臨汾戰役。剛進入炮火紛飛的戰場,外祖父的確有些害怕。但當看到一批批解放軍戰士冒著炮火衝鋒在前,不少戰士又瞬間倒下,一批批傷員抬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心裏隻想著隻要盡快將傷員抬到戰地醫院或安全地帶,減少更大的傷亡,就是最大的任務。一次,當他與另一名擔架員剛抬起傷員轉移時,一發炮彈在他們不遠處爆炸。當外祖父清醒過來時,耳朵嗡嗡作響,流了不少血,而那位擔架員已經犧牲。也就是從那時起,外祖父的左耳失去了聽力。

    據史料記載,晉城各縣對臨汾戰役進行了全力以赴的支援。其中,晉城縣共出動參戰民工2500名,擔架1200副;陽城縣參戰民工2000名,擔架400副;沁水縣參戰民工1000名;陵川縣參戰民工518名;高平縣參戰民工600名,擔架300副。這次戰役中,晉城各縣民工支前801餘天,犧牲80餘人,受傷200餘人。臨汾前線指揮部特授予晉城地區參戰民工錦旗一麵,並在《新華日報》(太嶽版)上刊文予以表彰。(摘自《晉城在線》)

    臨汾戰役結束後,解放區的掃盲工作就拉開了帷幕。由於外祖父有一定文化基礎,便光榮地成為一名人民教師,在教育崗位上一幹就是三十多個春秋。參加革命工作後,外祖父分配到革命老區晉城縣土河區,之後的幾十年中,又輾轉到追山、南嶺等地,幾乎走遍了那裏的山山水水,他把畢生的精力獻給了黨的教育事業。母親從7歲起就一直跟著外祖父上小學。當年的教學環境非常艱苦,師資力量又非常薄弱,幾個村一所小學,一個教室容納好幾個年級。外祖父一身兼數職,既是語文老師,又是算術老師,還是音樂老師。每天晚上都要認真備好幾個年級的教案,同時,還要批改作業。在昏暗的油燈下,一坐就是大半夜。每天晚上,母親都是在外祖父的背影下進入夢鄉的。一天晚上,外祖父要去給鄰村的一名生病的學生補課。臨走時,為了安全起見,外祖父將剛上小學二年級的母親鎖在屋裏。可就是那天晚上,村裏的狗叫個不停。母親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裏,瞪著兩眼不敢睡,一直等到外祖父回來。第二天,村裏人都在議論一件可怕的事——昨晚,一隻狼闖入學校附近的羊圈,咬死了兩隻羊。每當提起那件事情,外祖父都感到後怕,一直對母親有種深深的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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