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始對這座山脈的認識,源於在少年時傳唱的一首歌:《在太行山上》。它雄渾壯闊的旋律,讓天真活潑的我,感受到了有一種情懷叫蕩氣回腸。

    ——劉慶慶《烽煙歲月話太行》

    是的,太行山是一座英雄的山,更是一座人民的山。那一座座綿延不斷的太行豐碑,仿佛正向後人講述著無數的太行兒女用血與汗譜寫出一篇篇驚天動地而又樸實無華的動人故事。

    ——孟向陽《魂係太行》

    太行山,故鄉的山。這綿亙八百裏的群山,在晉城陵川東部突兀而起,貌巍峨,勢崢嶸,形成了中國地質學上的二台太行絕景,正所謂“澤之諸峰特起,雄峙天下,唯太行總會處”(宋《通誌》)。但是,在我的心中,家鄉的太行山不僅僅是一座雄奇的山,更是一座英雄的山。

    我初始對這座山脈的認識,源於在少年時傳唱的一首歌:《在太行山上》。它雄渾壯闊的旋律,讓天真活潑的我感受到了有一種情懷叫蕩氣回腸。從那時起,在我充滿好奇的心靈裏,就知道了太行山,它山高林密,烽煙萬丈,這裏的人民參軍抗日,兵強馬壯,要讓敵人滅亡、滅亡!當然,這也不僅僅是少年時的情懷,它,一直伴隨我走到今天。

    那天,春暖花開,晉城市電視台《家事》欄目組的記者們來到家中,采訪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是太行山上人,父親是晉城魯村黍米山人;母親是陵川附城雙泉村人。他們早年從戎,轉戰在太行峰巒,為了民族的獨立解放而不懼山高水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父親最健談,他興致勃勃地把編導們帶入到戰火紛飛的曆史畫麵中。1938年初,日寇鐵蹄已洶洶然踐踏中原,太行山麓晉城一帶我黨領導的抗日救亡運動隨之進入高潮。那年,歌曲《在太行山上》的詞作者、時任陵川縣遊擊隊第一支隊政治代表的桂濤聲來到魯村鎮處理“魯村事件”。他帶領的三人工作組就住在和魯村隻有一河之隔的黍米山村。當時才十幾歲的父親在他們的影響下,到陵川縣城參加了一個師資訓練班,實際上它是我們黨培養基層幹部的短期培訓班。之後,父親作為鄉村工作團的成員,被分派到山區做抗日工作,宣傳黨的抗日綱領,落實合理負擔、減租減息的經濟政策,並領導建立各村抗日群眾組織和村民自衛隊等。期間,父親在深山一座廟宇中加入了共產黨。他不無自豪地說,八路軍三八六旅的陳賡旅長到大山裏檢查補充團的工作時,他們還一個桌子上吃過飯呢。1939年底,受地方黨組織選派,曾上過幾年私塾的父親到太行山八路軍前線總部報到,開始從事電台情報工作,晝夜播發新聞,聯係友軍,偵訊情報。曆經了百團大戰、破襲正太路、血戰關家堖、五月反“掃蕩”……

    編導問,你們那會兒很艱苦吧?父親說,戰爭年代隨時麵臨著犧牲的危險。他的入黨介紹人,陵川縣犧盟會宣傳部長李安黎就是在1939年“十二月事變”中,被敵人暗殺於陵川縣的東麵太行山山腰的一座山神廟裏的。父親在部隊最早的直接領導、前總司令部通信科科長海鳳閣在1942年五月反“掃蕩”中,犧牲在太行群峰中的一處無名山穀。他是經過長征的紅軍幹部,《新華日報》華北版在悼念他的文章中,讚揚他是“華北通信戰線上的舵手”。還有物質生活也極端困難,有黑豆吃就不錯,有時還得吃樹葉,“那苦得呀,人都很難咽下去”,但是這些比起犧牲了的同誌又算什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