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嗯,蔡伯喈與他亦師亦友,蔡琰是他晚輩,他當然不能口出惡言。可是這篇章離經叛道,與他平生所奉大相徑庭,不僅強調要調和武,重提百家爭鳴,更將女子與男子並列,他豈能不氣。”袁夫人有些擔心起來。“阿權,不會真把他氣出什麽『毛』病來吧?他一把年紀了,可經不起大悲大喜。你這蔡琰也真是,為什麽要寫這樣的章?”

    袁權卻心知肚明,孫策派人專程來送這篇章絕不是共欣賞——孫策沒有雅興。她招手叫過兩名侍從,讓他們去照應著,別讓楊彪出意外,然後從袁夫人手接過章,迅速看了一遍,沉『吟』片刻,又看看遠處,見楊彪還在岸邊踱步,和剛才沒有太大的區別,暗自鬆了一口氣。

    “姑母,以姑父之明,隻怕早已預料到了這一,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袁夫人一聽明白了。“這是伯符的主意?”

    袁權點點頭。袁夫人歎息道:“他還真是步步為營,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人選也是精妙。由蔡琰來寫這篇章,簡直再合適不過,換了其他人都不校”

    袁權掩唇而笑。“能得姑母這聲讚,我想他一定會很得意的。”

    “唉,你父親糊塗了一輩子,最後總算幹了一件聰明事。”袁夫人苦笑著,瞪了袁權一眼。“希望他沒看錯人,要不然,百年之後,我也饒不過他。”完,忍不住又一聲長歎。

    袁權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抱著袁夫饒手臂,笑得眼兒彎彎。

    冰塊補充完畢,車隊整裝待發,袁權也不去催,靜靜地等著。過了大半個時辰,楊彪走了回來,臉『色』有些憔悴,神情卻還算平靜,他一聲不吭地鑽進馬車,緊緊地關了車門。袁權也陪著袁夫人了車,下令出發。

    曹昂跟了來。袁權拉開車窗,將章遞給一個侍女,示意她拿給曹昂看。侍女撥馬離開隊伍,來到曹昂麵前,遞章,吩咐道:“我家夫人了,這章是剛收到的,隻此一份,莫要損壞。”

    曹昂大喜,連連點頭答應,撥馬來到陳宮車前,敲了敲門。陳宮早有準備,立刻拉開車門,曹昂直接從馬背跳車,鑽進車廂,將章遞了過去。車內涼爽,陳宮心情不錯,展開稿讀。曹昂剛剛曬了一身汗,在車裏也算享受一下,鬆開衣領,扇了扇風。陳宮見了,一邊看章,一邊將準備好的冰飲推了過去,曹昂接過來喝了一口,正自暢快,突然見陳宮臉『色』大變,忽然想起袁權的提醒,心知不妙,正準備勸阻,陳宮已經將稿捏成一團,扔在地,用力踩了兩腳,破口大罵。

    “胡襖!胡襖!蔡伯喈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女兒?簡直是我兗州士人之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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