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是好的選擇？”
“涼州。”
“涼州太危險了。”鍾繇哈哈一笑，掩飾道：“我暫時還不敢想。”
蔣幹沒有再什麽。他雖然不如郭嘉擅長察顏觀色，卻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鍾繇對這個任命不滿，也清楚鍾繇不是荀彧——他的功業心更強，對朝廷的忠誠卻相對不足——隻要給他足夠的誘惑，讓他背叛朝廷並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隻不過他的價格比韓遂、馬騰之流要高得多，而且不能那麽直接。
見蔣幹不接自己的話題，鍾繇也收起了笑容。“子翼，跟你實話吧，關中人口不足，養不活這麽多人馬，子打算禦駕親征，平定涼州，將涼州戶口內遷，充實關鄭”他頓了頓，又道：“這是荀文若剛剛對我的，我不讚同，但影響不了子的想法。子正當少年，文武兼備，想一試身手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他來，我們冉中年，已經是老朽了。”
蔣幹斜睨了鍾繇一眼，咧嘴一笑。“那倒也是，元常兄今年四十有五了吧？”
鍾繇的心情頓時鬱悶得不行，想掩飾都掩飾不住。他馬上就要年過半百了，在官場熬了這麽多年，曆轉多任，總不過千石之官，剛看到一點希望，擔任了尚書令，還沒等他大展宏圖，又被子趕到左馮翊。左馮翊雖是二千石，可是從尚書令轉左馮翊總有左遷之嫌，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子好少臣，自己還有機會位列三公，封侯拜將嗎？
蔣幹等了一會兒，讓鍾繇的情緒慢慢發酵。鍾繇畢竟在官場多年，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打聽起山東的戰事。他聽荀彧了一些，卻不全麵。蔣幹想了想，把韓銀陣亡的事了一遍，這件事瞞不住，遲早會傳到鍾繇耳中，現在提前告訴他，也能表示一些誠意。
鍾繇聽完，更加擔心。兵凶戰危，果然不是鬧著玩的，韓銀身邊有近千騎，還被張合臨陣斬殺，子西征，就算他不會像韓銀這麽魯莽，危險也不是嘴上這麽簡單。不僅要為他個人準備甲胄，更要為他身邊的虎賁、羽林盡可能提供最好的甲擘軍械。
“我什麽時候能拿到金絲錦甲？”
“你現在就把尺寸給我，我以最快的速度發到汝南。金絲錦甲要由孫將軍批準，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得到的。不過孫將軍對元常兄非常器重，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快的話，一個月左右就能拿到。”
鍾繇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和子的身形相差很大，如果給他的尺寸，子就穿不了。如果給子的尺寸，也瞞不過孫策的眼睛。他遲疑了片刻，隻好寫下自己的尺寸，至於子的，就由荀彧去複製吧。這可不是我不願意為子效勞，實在是不能讓蔣幹生疑。
鍾繇寫下自己的衣服尺寸，交給蔣幹。蔣幹看了一眼，將紙疊好收起，起身告辭。鍾繇留他吃飯，蔣幹搖搖頭。“多謝元常美意，不過我還有事要處理，最遲明，我就要離開長安，趕往河東。如果你這尺寸需要修改，最好能在明早上之前告訴我。”
“你要去河東？”
“是啊，聽子派使者去了並州。”蔣幹意味深長地一笑。“我要去見幾個朋友，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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