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一聲不吭,眼神越來越凝得。袁紹沒有得到想要的響應,有些意興闌珊,也閉上了嘴巴。這時,張合策馬來到跟前,翻身下馬,快跑幾步,來到袁紹馬前。袁紹低頭一看,這才明白為什麽郭圖的臉色不好,心也不禁拎了起來。

    張合臉色蒼白,雙眼充滿血絲,身上的衣甲、大氅沾了不少泥垢,一雙戰靴更是看不出本色。戰馬更慘,連腹部都是泥點,四腳打顫,氣息急促,一看就是連續奔馳所致。

    出事了。

    袁紹心頭浮起不祥的預福他勒緊坐騎,強作鎮靜,俯身看著張合。“儁乂,你這是……”

    “主公,潁川戰場告急,我是奉荀將軍之命,回來向主公通報軍情的。”張合一邊著,一邊從懷裏取出荀衍的軍報,雙手托起,送到袁紹身前。

    袁紹低著頭,打量著那份被汗水浸得軟塌塌的軍報,半沒有動彈,腦子裏一片空白。潁川戰場告急?荀衍的軍報?麹義呢,他怎麽樣了,他為什麽不匯報軍情,反倒由荀衍代筆?張合奉荀衍之命,他是在提醒我荀衍奪了麹義的指揮權嗎?

    郭圖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來,從張合手中取過軍報,查看了封印,確認完整,這才打開。他雖然沒露出什麽表情,手指也很穩定,眼神卻有些不安。他迅速掃了一遍軍報的內容,額角鼓起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半沒有話。

    “公則,休若些什麽?”袁紹按捺不住,催促道。

    “雲正與孫策對壘,孫策軍械犀利,將士精練,雲壓力很大,戰事不如預期的順利,受了些挫折。”郭圖將軍報遞了過去。“休若進退兩難,進則怕屯田兵嘩變,退則擔心雲不淡…”

    “笑話!”袁紹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罵了一聲:“雲兵力與孫策相當,還有匈奴騎兵助陣,就算不能順利擊敗孫策,又何至於有危險?勝負乃兵家常事,一時不察,受些挫在所難免,休若初次上陣難難免有些緊張……”他一邊一邊看,剛看了兩行,眼神突然一變。

    “去卑遇襲,被孫策的親衛騎擊敗?儁乂,此事當真?”

    張合點點頭,卻沒有做進一步解釋。去卑此刻和荀衍在一起,也許正馳援麹義,他如果去卑怯戰而逃可能會節外生枝。現在還是以麹義的安全為重,去卑的事等以後再不遲。況且袁紹又不傻,去卑的兵力兩倍於閻行,不管什麽原因,戰敗就有責任。

    見張合沉默不語,神情悲憤,袁紹更加不安。他太清楚冀州人和汝潁饒矛盾,也清楚文武之間的隔閡,張合與麹義交好,他在潁川這幾大概受了不少氣,麹義又遇到了麻煩,他心情不好,言語之間給荀衍下點套也不奇怪。他自己注意,不要被張合誤導就行了。

    看完荀衍的軍報,袁紹雖然心情依然不好,緊張的情緒卻消散了很多。形勢不如預期,但也沒有惡劣到失控的地步。出於禮貌和安撫的慣例,他收起軍報,遞給郭圖,翻身下馬,拉著張合的手臂。

    “儁乂辛苦,你參與戰事了麽,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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