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把目光投向顏義。顏義也不想打,他這時候已經明白了顏良的擔心,但人已經到了這裏,不試一下,他還是不甘心。對手畢竟是沒有經曆過大戰的新兵,就算訓練有素,麵對真正的戰鬥也會手軟吧。況且南方缺少戰馬,這些步卒應該沒有太多麵對騎兵的機會,一緊張,平時訓練得再好也沒用。

    機會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

    顏義叫過幾名什長,讓他們各率本部,嚐試衝擊對方的陣地。騎士們雖然不願,卻也不敢抗命,策馬離開,各帶數名騎士,衝向張允的陣地。

    看到對方騎士發起衝鋒,中軍將旗下的張允握緊了拳頭,手心全是汗。雖然對方人數不多,應該隻是試探,可是戰場上的事誰得清楚。萬一部下因為緊張而慌亂,被對方試出虛實,遠處的騎士肯定會像一群狼一樣衝過來,將他的陣地撕成碎片。

    張允看著即將被騎士攻擊的陣地,看著人群中都伯、軍侯,暗自祈禱,希望這些老兵能夠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穩住軍心。為了讓第一戰更有把握,他把幾個受過講武堂培訓的老兵都派在了外圍。

    騎士們策馬奔騰,衝向陣地一角。正當其衝的都伯孟武厲聲下令,命令大車後麵的士卒做好準備。

    “長矛手,給老子站穩了,腿別晃。怕個球,他要是敢來,就捅死他。弓弩手,調整呼吸,不要慌。”孟武伸手在一個弓弩手肩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緊張,又大聲喝道:“前排甲伍第三個刀盾手,低頭,不要看外麵,有什麽好看的,用肩膀扛著盾。”

    刀盾手、弓盾手依令調整,戰場上除了都伯老兵們的吼聲,隻有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孟武停住了腳步,眯著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士,高聲喝道:“強弩準備……放!放!放!上箭,上箭,重新準備。看什麽看,幹好自己的活。”

    接連三聲大喝,三十名強弩手扣動弩機,分批射出勁弩。這邊還沒停,其他三個陣的弓弩手也在都伯的指揮下齊射。一百二十支弩箭呼嘯而出,撲向正麵衝來的十名騎士。

    騎士們一邊射出手中的箭,一邊撥轉馬頭,從陣前掠過。大部分的弩箭射空,但還是有十幾枝弩箭射中目標,一名騎士翻身落馬,剩下的人和馬都有中箭的,卻沒有落馬,很快又跑出了射程。落馬的騎士沒有死,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

    “看到沒有?騎兵也是人,中了箭一樣會死。”孟武毫不理會受贍騎士,抓住機會對部下灌輸戰鬥經驗。“不要慌,穩住你們的手,這次射死一個,下次就能射死兩個,射死三個。每個人一百枝箭,就算十箭中一箭,也能他們射死七八回的。且,蒲季,你抖什麽抖,就你這慫樣,還想做一等射手?我去,你這褲襠怎麽回事,不會是尿了吧。”

    “不……不是。”蒲季麵紅耳赤的解釋道:“我……我剛剛喝水不心,灑了。”

    將士再次哄笑起來。

    “都給我閉嘴,你們以你們比他好?”都伯厲聲大喝,命令所有人集中注意力,又拍拍蒲季的肩膀,附在他耳邊,低聲道:“老子第一次上陣,就尿了一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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