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兵們的指揮下,新兵們迅速鎮定下來,接連發矢阻擊。命中率逐漸提升,從一次發弩隻能射傷一兩冉四五人,再到七八人,中箭落馬的騎士越來越多,在陣前輾轉哀嚎,刺激著新兵們的耳膜時,也在磨礪著他們的精神。

    顏義原本就攻得不是很堅決,見江東兵如果迅速的進入狀態,一點也不像剛上戰場的新兵,心裏越發不安。前前後後已經損失了三十餘名騎士,卻還是看不到一點破陣的機會,這讓他心生猶豫,有心放棄。

    張允看出了顏義的猶豫,卻不想放棄這個大好的練兵機會。他命令幾個聲音洪亮,官話得地道的士卒罵陣,做出挑釁的動作,激怒顏義。顏義勃然大怒,喝令再攻,但連遭挫折,士氣已衰,而江東兵卻越戰越勇,漸漸發揮出平時訓練的水平,打得有聲有色。

    雙方糾纏一個多時辰,僵持不下。

    這時,顏良率部趕到,一問情況,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又飛起一腳,直接將顏義從馬背上踹了下去。

    “蠢物,我怎麽關照你的?耳朵裏塞了鳥毛嗎?”

    顏義從地上爬起來,臉色蒼白,嘴角帶血,卻一聲也不敢吭。他知道顏良的脾氣,自己犯了錯,挨兩下是意料之中的事,打完就算了,畢竟是親兄弟,如果頂嘴觸怒了顏良,就不是這一兩下的事了。

    “去監視沈友,滾!”

    顏義躬身領命,翻身上馬,帶著五六十親衛騎士向南飛奔而去。顏良怒氣未消,策馬來到陣前查看形勢。他不像顏義,站得遠遠的,身邊簇擁著近百騎,他隻帶一個掌旗兵,策馬逼到陣前百餘步,已經在強弩的射程之內。

    一見此情此景,剛剛還被打得沒脾氣的騎兵們立刻精神起來,而身處中軍的張允卻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對手在向他示威,他要不要應戰?早在出兵之前,他們就收到警告:顏良武功很好,泰山作戰時多次率部突擊,諸將不可與他單挑,盡可能發揮整體實力。張允牢記在心,可是看到這一幕,他還是心中不爽。

    “射他!”張允咬咬牙,發出命令。

    正對顏良的一曲接到命令,一百二十名強弩手舉起弓弩,分三批輪射,一百二十支勁弩呼嘯而去。顏良早有準備,他舉起掛在鞍後的大盾,護住麵門,同時將掌旗兵拉到自己身後。

    “嗖嗖嗖!”箭矢如雨。

    “篤篤篤!”數枚箭矢射中盾牌,釘在上麵,箭頭深入盾體,甚至刺破了顏良的手指,顏良卻一動不動。但他的戰馬和身後的掌旗兵卻沒這麽強悍,戰馬連中數十箭,悲嘶著跪倒在地。掌旗兵也中了兩箭,雖然他身穿重甲,又站在顏良身後,可是運氣不好,一箭正中麵門,當場斃命。

    顏良一動不動,順著倒下的戰馬站在地上,右手向後伸,穩穩的握住了戰旗。

    這一幕贏得了部下的陣陣歡呼,也一下子將江東兵的士氣壓製住。曲軍侯孫嚴是一個老兵,看到此情此景,知道遇到了強勁的對手。顏良手中的盾牌應該是特定的,軍中常用的三石弩、四石弩很難射穿,再用弓弩射擊也沒什麽用,隻會彰顯顏良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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